黝黑深邃的地下洞窟里,众匪煞白的脸色在明暗不定的灯光下显得狰狞可怖。
身后的黑暗中一道白光划过眼前,其势可称飙风迈电,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之后便看到老刁倒在血泊之中。
徐大炮发了疯的狂喊,举起手里的大肚盒子枪对着身旁的黑暗一阵狂射。
徐大炮在绿林中滚打多年,大风大浪不知经过多少,不说是泰山崩于前色不变,美女坐于怀情不乱的英雄,也是视人命如儿戏,置生死于度外的一条硬汉。可今天在“伏龙坡”这片荒坟下的地洞里,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前面是机关陷阱潜在的危险无从探知,后面有杀人的狂魔凶残毒辣却视而不见,他一时想不出该如何是好?
领头的乱了方寸,手下人更是吓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之前嗜血的怪藤在他们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未曾挥散,眼下又是险象环生,此刻面对无尽的黑暗,茫然的未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在这时忽听得身旁一阵冷笑:“又死人了吧,别以为事情向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其实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
笑声阴阳怪气的听着很是耳熟,是魏三!众人朝那边一看,那厮早没了踪影,耳中只听见前面黑乎乎的洞穴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小子跑的真快啊。”“阴天乐”看着空荡荡的洞穴气极败坏的说:“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人,大当家的却要百般袒护,这次到底是把咱们害了。”
徐大炮只知道魏三不对劲却不明白他是如何害人,这时也不便多问,就说:“老四,他跑了咱们也别在这杵着,刚才那东西实在邪乎,与其在在这里坐以待毙,倒不如往洞里闯一闯,就算是刀山火海咱也认了。”
说完,他手一挥,率先进了洞穴,其余人稍一迟疑也紧紧地跟上,毕竟各种陷阱埋伏都是凭空揣度,眼前的危险却是客观存在的。
谁知,人群刚进去一半,那道白光又在视野中浮现,惊似奔雷,势若闪电,在众人身边掀起一股腥风,暴起一团血雾,又是一声惨叫响彻耳畔。
片刻之功,两个弟兄死于非命,剩下的人仨魂吓飞了两个半,也顾不得看是谁遭了毒手,口中嘶喊着跑进洞中,只恨的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这时死了两个人,跑了一个魏三,来时的三十来人连徐大炮在内仅剩了九个,他们打着几盏风灯由“阴天乐”在前面带路,跌跌撞撞的在狭窄的洞道里仓皇逃窜。
九人在洞中狂奔,身后那道白光也如影随形,刚跑出不远就有人中招倒下。
众人心下慌乱,知道那东西行动敏捷,再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逐个击破,便纷纷停下来朝身后开枪,怎奈那发出白光的事物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纷乱的枪响在黑暗中弹出空洞的回音,除了偶尔有子弹撞到洞壁,根本什么也打不着。
而且枪响似乎也不能阻止白光杀人的进程,火光明灭中,惨叫迭起,鲜血飞溅,眼看九人又去其四,有一人受不了恐惧的折磨,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扔,大叫着转身朝黑暗中跑去。只是他跑了没多远,就听“咣”的一声闷想,似是撞上了什么硬物,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便没了动静。
“阴天乐”偷眼朝那边一看,前面洞道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原本是路的地方横生出一面石壁,那人跑的太快,慌乱之下又没拿灯烛照明,黑暗中全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因此一头撞在上面,花红的脑浆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下可好,探宝的众匪除了徐大炮、刘巧嘴、“阴天乐”“滚地雷”四个领头的还活着,余下的全在此做了孤魂野鬼。然而面对那道诡异的白光,他们的命也是风中的蜡烛,瓦上的霜,不知能支撑到几时。
又是“嗙嗙”两声,徐大炮再扣扳机,枪膛里只发出“咔咔”的空响,竟然没子弹了!他朝身旁的三人看去,他们也是面面相觑,把手里的空枪往地上一扔,他们的子弹也打光了。
其实就是没打光又有什么用呢,这半天不用说打人家,就连对方是人是鬼,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有枪在手里充其量也就是壮壮胆子。
还好,那道白光似乎也折腾够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发动袭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们捡起两盏掉在地上的风灯,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前面的黑暗中。为了活命,他们顾不上疲倦的身体,呼呼喘着粗气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飞快的转过前面的弯道,不料,一个身披金甲的武士迎面而来,他手里的长矛直指徐大炮的面门。
四人齐声惊叫,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片刻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再定睛看时,原来那只是对面墙上的一幅壁画。画面中的金甲武士色调鲜活,栩栩如生,加之脸上戴着猛兽的面具,昏暗的灯光下四人跑的又快,冷眼一看倒是分不清真假。
金甲武士的旁边还有几幅类型相似的壁画,都是手持利刃的武士,他们脸上也都带着青铜面具,身上的盔甲也全是金叶子装成,护心镜上绘着一个张着大口的虎头,一条毛茸茸黄色的大尾巴从身后垂下,如果不是武士手里拿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