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猴子”“踩盘子”时打探到知州衙门里有十万两的倘银,就生了心思,只因银子数目太大,一个人实在难以下手,他便伙同了两个同门的师弟“草上飞”和“穿墙鼠”一起做下这趟“生意”。
您听这名字,“草上飞”、“穿墙鼠”,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的手段如何。就这样,半夜三个飞贼找了辆大车,一人在外面放风,两人潜入知州衙门的银库,往返数十次才将银子尽数盗出。
三贼得了银子坐地分赃,各自逍遥快活去了,天一亮,知州衙门那边却闹翻了天,知州老爷当时就坐不住了,十万官银哪,这要是追不回来,丢官罢职都是轻的,搞不好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情急之下,他招来三班捕快,限其五日之内破案。
涿州三班捕快的头头姓罗,在家排行在三,人称罗三爷,罗三爷在衙门口混了几十年,经他手破过的案子多的没数,很有经验。接了老爷的令箭,他并不惊慌,勘察完作案现场,知道此番的贼人是行家里手,而且还是多人结伙所为,如果不是外盗流窜作案,能有这等作为的也只有当地几个有名的贼头。
罗三爷一番盘算,心中有了计较,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派精明强干之人在贼人经常出没之处蹲点守候,在案发第二天就有了进展。
三贼中的“草上飞”本事不小,只是此人最是贪酒好色,银子到手的第二天就上了保定府最大的妓院“翠香楼”,点了头牌姑娘“小翠香”陪着喝花酒过夜。美人在怀,“草上飞”心里高兴,多喝了几杯酒嘴里就没把门的了,竟把偷盗官银的事给捅了出去。
“小翠香”一个风尘女子心里哪装得下这等大事,当夜趁“草上飞”睡下,偷偷溜出房去向妓院的老鸨告了密,恰巧被罗三爷安插在那里巡夜的捕快撞个正着,当时一干衙差闯进房里,把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草上飞”拿链子锁了直接押进了大牢。
“草上飞”被投进大牢,自是一番严刑逼供,但这“草上飞”别看长的其貌不扬却是一副英雄气概,到了大堂上把牙一咬,任你用什么手段愣是一个字不说,折腾了两天,光皮鞭就打折了三根,还是一无所获。眼看这“草爷”遍体是伤,奄奄一息,罗三爷觉得这不是办法,就又想出一招引蛇出洞的计策。
他命人在第二天贴出告示,说盗官银的巨盗“草上飞”现已捉拿归案,明天下午在菜市口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三贼都是重义气之人,“张猴子”和“穿墙鼠”得知消息之后,急的抓耳挠腮,两人一商量,打算当天夜里再探知州衙门,劫牢反狱救出“草上飞”。
正所谓:利令智昏,二贼救人心切没成想这是官府的圈套,到了地方便钻进了一张事先张开的大网。当时埋伏在大牢里的精干捕快就有一百多人,更是拿了挠钩套索,设下机关陷阱,二贼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了。
长话短说,没怎么费事,二贼就被捉了活的。“张猴子”不同于“草上飞”,他心思活络,见三人悉数被擒,要那银子也没什么用,不如提早供出来免的受皮肉之苦。但即便是这样做了,像他们这样的重犯,又是飞贼巨盗,按照旧时不成文的规矩,必要挑断手筋、脚筋。也算他们幸运,当着罗三爷心存仁善,念他们是劫富济贫的义贼,也就没再为难,只是怕他们逃跑,都锁了“全套的家伙事儿”差人日夜看护,只等府里的批文一到,押赴刑场开刀问斩。
您要问,按三贼的本事一般的刑具锁的住他吗?当然锁不住了,可这“全套的家伙事儿”不是一般的刑具,光那面大枷就百十斤重,从脖子一直锁到胸前,犯人把它戴在身上别说是逃跑,就是想低头都做不到;再说手锁和脚镣都是百炼的精铁打造,加在一起也有四五十斤的分量,且都是用锤子一锤锤砸在犯人的手腕和脚踝上,一般的人披上这套锁子直接就废了,根本不用人看着。
当然光这些还不够瞧的,最要命的就是那根“绝活桩”,是衙门口专门对付夜行人的,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根一人多高一头削尖了的木头桩子,木桩上面钻了两个孔,给犯人上锁之前先把锁链从孔洞穿过去,等人和木桩锁在一起之后,再把木桩深深钉进土里,到时候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施展分毫。
这么一弄,三贼可受老罪了,身上戴着一百多斤的刑具,又被牢牢锁在木桩上,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想转下身都比登天还难,不到一个时辰,全身被压的酸麻难忍,一天下来人愣是受了一圈。
到了这份上,按说是再无活路了,可该着三贼命不当绝,保定府有一个二府的同知,姓许名昌,这位许大老爷明面上是朝廷的命官实则乃是白莲教在保定的一名堂主。他早听说“张猴子”等人本领过人,义气当先,一直想要拉其入伙,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看到涿州府递上的公文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于是他假借公事之便差人把三名人犯从涿州解到同知衙门,又找了几个死囚犯冒名顶替才算保住了三人的性命。
三贼得知是同知老爷救了自己的性命自是感恩戴德,他们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大人您救了我们弟兄三人的命,就是咱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