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无人的荒野里,陈二愣肩上扛着的一块木板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口棺材,更邪门的是棺材上竟然还有一张人脸。
棺材上的“人脸”面色惨白,两条细长的眉毛黑如墨染,不大的眼睛里阴光闪烁,怎么看都像是死人下葬时烧得纸人。就在“小磕巴”看过去的时候这张脸突然活了,咧开嘴发出一阵比夜猫子还难听的笑声,听的他头皮子发紧,浑身冷汗直冒,脚下一个没留神,被一株青藤绊住,摔了个狗啃屎。
“小磕巴”以前常听老辈儿人说,山里的鬼怪善于变化,借此来迷惑走夜路的人,这棺材上的鬼脸想来也是鬼怪所化。他和陈二愣就是中了这东西的邪法,十有**今天是要丢了性命。
“小磕巴”顾不上疼,扭动着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怎奈的现在竟是浑身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他难受,前面的陈二愣更是不容乐观,那口棺材似是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浑身的衣服早让汗水溻透,一颗头低的已经贴到了膝盖以下,两截小腿也深深陷进泥里,这半天再没能往前跨出一步。
看情形陈二愣要坚持不住了,那么他倒下了,下一个受害的就是自己。“小磕巴”心里焦急,可身上还是使不出一丝力气,唯有眼巴巴的看着,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小磕巴”以为万事皆休的当口,突然路边的蒿草一阵摇簇,紧接着黑影一闪,从里面蹿出一只毛色斑斓的野猫来。野猫憨健如虎,双目闪烁如炬,它“喵喵”叫着蹿到陈二愣脚下,从地上一跃而起,两只前爪张开径直朝棺材上的鬼脸扑了过去。
说也奇怪,那东西刚才还是盛气凌人,这会儿见了野猫却像老鼠般现出惊骇之色,不等它有所反应,野猫的爪子挂着风声到了近前,夜色昏暗,“小磕巴”只看见野猫从棺板上抓起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没等他看清,那野猫一闪身又钻进了草丛里。
“咣当”一声响,随着野猫抓走那张鬼脸,那口棺材从陈二愣肩上滑落在地,而他也像是刚睡醒了一样,直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还直嚷累。“小磕巴”这时也恢复了自由,他心说,废话,你扛着口棺材走了半天,能不累吗?可现在顾不上说这些,跑过去拉起陈二愣就往回跑,地上那口棺材连看都没敢看一眼。
陈二愣见“小磕巴”神色慌张,细一回味好像也纳过闷来,他二人都怕那棺材再生变故,一路上自是不敢怠慢,一气儿跑回镇上方才停歇。折腾了大半夜,“小磕巴”又累又困,到了家,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就听见外面有人砸门,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开门一看,来人正是陈二愣,想起和他打赌遇鬼的事“小磕巴”心里发虚,难不成这小子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陈二愣却是眉开眼笑,说是他听镇上的老人说,那口棺材不是俗物,里面多半藏着宝贝,他来找“小磕巴”打算再回去看看。
陈二愣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了,“小磕巴”心中诧异,看看外面天已大亮就没多想,披上衣服和他一起出了门。
也许是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两人的脚程快了许多,在路上竟有腾云驾雾之感,时间不大就到了出事的地方。
远远地那口黑皮棺材好好的摆在那里,“小磕巴”越想越觉得古怪,就劝陈二愣先回家找个懂行的人看看再说,陈二愣却是不听劝,他从地上捡起块大石头抡起来三两下就把棺板砸出一个脸盆大的豁口。陈二愣“嘿嘿”傻笑着把脸凑过去一看,一道妖异的火焰闪电般从里面冲出……
“啊……”“小磕巴”大叫着睁开眼,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原来是南柯一梦。醒来之后,他头疼的厉害,昨天的事有些记不清了,这个梦如此的真切,夜里自己到底去没去过“月牙儿河”呢?穿好衣服,“小磕巴”打算找陈二愣问个明白。
还没到陈二愣家,远远地就见那里男女老少围了几十口子,“小磕巴”心下一紧,难道真出事儿了。抬头看看太阳升的老高,火辣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这次不会是梦中梦了。走到跟前在人群里找了个熟人一打听,他差点没背过气去,陈二愣死了!
“小磕巴”分开人群,颤着手推开半掩的房门,见陈二愣光着膀子仰面摔倒在外屋的地上,半边脸上焦黑一片,竟是被火烧的。
………………
人群中一个黑瘦的小个子连说带比划的正起劲,顺着嘴角白沫直流,众人在旁边也是听的聚精会神,盛春海却有点不耐烦,他说:“刘小光,说了半天你净扯些没用的,伏龙坡闹鬼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用得着你在这白话。”
刘小光就是之前说话的小个子,他见盛春海没理解他的意思,解释道:“团长说的对,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是不是像陈二愣说的那样伏龙坡一带真藏着什么宝贝,要不然小鬼子吃饱了撑的,没事派大兵到这乱葬岗来干啥?”
盛春海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伏龙坡”这片坟地老有年头了,里面保不齐就有王公贵族的古墓,小鬼子最喜欢中国的古董,很有可能是到这儿挖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