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希望这个警察能笨一点,这样,他才能更不起眼,更安全。
“你心里有什么拟定的嫌疑人吗?或者你能提供些什么跟案件有关的信息吗?”邓易风知道冷清清这个女人在隐藏着什么,亦知道从她嘴里套话比较困难,但仍抱着一试的心,问道。
冷清清瞟了一眼身边的孙湛函,孙湛函亦同时低头与她对视了一眼,眼神平静,毫无涟漪波澜。冷清清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竭力控制住压抑在心里的爆发欲,摇摇头:“我不知道。”
“冷清清……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都可以求助于我们警察,人民警察就是为了帮助人民才存在的。而且……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我都一定会帮你!”邓易风已经接近于明示的话说的旁边年轻警察眉头直皱。
年轻警察不喜欢冷清清,这个女人走哪,哪出事,造成积压在他们手中的重大刑事案件一大堆。这个月,上头压下来的任务快要把他们这几个警察的肩膀都压断,他不能容忍冷清清钓上邓易风这颗大树好乘凉,直接推了推邓易风的腰,努了努嘴:“你去给韩旭的父母录一下口供,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几个嫌疑人出来给我们排查一下。”
邓易风抬头仰望了眼椅子上的冷清清。冷清清没有与他对视,反而侧着头与不远处的林荣正互看着。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包括这次在内,虽然与冷清清只见过短短的四次面,而且每次都是在各种血腥的杀人环境下,但他对这个女人的倔强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认识,知道她不想说,是绝不可能逼得出来的。
邓易风点点头,走了。年轻警察开始给冷清清录口供。不远处的林荣正见此也想走过来,旁边的邢娜伸手就扯住了他的手臂,不许他过去。显然也是信了那句冷清清是瘟神,灾星的话了。
林荣正没理他,将手臂从邢娜手中挣脱后,就对着冷清清直走过来。他站在一旁听着年轻警察给她录口供。
“护士站里有一台电脑,它现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冷清清深呼吸了一口气,没等警察开始提问,抢先提了个问题道。
“电脑?什么电脑?护士站里哪有电脑。医院的这个楼层是最近刚刚装修完,还没投入使用呢!你看这个手术室里,除了门外的贴牌贴好,里面的医用器具什么的都还没全部搬上来呢!”年轻警察拿着笔对着门后的手术室一指道。
冷清清转过头,偌大的手术室里除了两张手术台和几个医用空架子外,只在某个角落内稀稀拉拉摆了两张木凳子。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肯定视频内的手术室会是这一间了,因为墙壁同样的雪白明亮,房间同样的干净空荡,二者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
护士站里的电脑是台式的大显示器,什么时候被人拿走的,又或是被人偷偷藏了起来,自己竟一点都没察觉。不用说,以此类推的话,手术室内的那台监视器估计也早就被人拆走了。
冷清清想了半圈,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生气,如何郁闷,如何内疚,秦可信这三个字确实不能吐出来。不确定孙尧尧的死亡究竟是否是自己将其关进冰箱所致,但分尸孙尧尧,又将他的肉拿去喂猫,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冷清清亲手做的,根本抵赖不得。
本来还可能抱着侥幸之意,警察会查不出真相。但如果对手是秦可信的话,这条罪行的证据一定会摆到警察面前,那自己的牢狱之灾一定免不了!而且依照秦可信的性格,绝不会因为她去坐牢而就此收手的。没玩的尽兴秦可信会生气,等到那个变态真正生气,那么,监狱之外,与她有关的每个人都将生活在极度危险之中。
冷清清不敢轻易去尝试,因为她心中还有着对某样东西的深深惧意。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晒到太阳光底下,那亲生父母冷氏夫妇与王松的事情也都会被一一捅出来,到时候她就成了常人眼中丧心病狂的变态与杀人凶手。而她能容忍全世界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却受不了林荣正惊诧的目光。林荣正是她真正爱戴的长辈,心目中父亲这两个字的代替品!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沉默后,刚刚才涌到嘴边的愤恨与鱼死网破又被她生生的咽了进去,将视频那一段直接舍去了,只是误以为韩旭是中了邪,她害怕的不敢上前,因为刚上来的时候看见手术室里是有人在的,所以就想去手术室里找人来求助,却没想到踢开门后会看到林羽,所以才会惊讶的呆立当场。
林羽的说法与冷清清的差不多,只是起始点不一样,他是先在医院里碰到的沈亚,两人组队一齐找失踪了的韩旭。在找了一会后,沈亚接到一个电话,里面是个像极了冷清清声音的女声,说她已经找到韩旭了,让他们来这个手术室里等她。韩旭有话要避开自己父母来征求他们的意见,林羽与冷清清都不疑其它,下意识的直接选择了相信,之后就一直待在手术室里等她。期间,见到人也不敢出去,怕撞见韩父韩母,无法解释韩旭为什么有事情不选择跟家长倾述的原因。
沈亚的口供与林羽的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她是在学校里接到冷清清的电话,让她去医院陪林羽探望受伤的同学,丝毫没有怀疑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