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龙当然不认识朱六,可是唐龙却能看出,此人必是心狠手辣之徒,这一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讀蕶蕶尐說網
唐龙再看看那些或伤或残的锦衣卫们,心中明了定是出了大事了,想到这里,唐龙便不再挣扎。
陆炳见唐龙识趣,凝声道:“唐大人,我们去大帐好好聊聊。”
毕云也察觉到了异样,正要跟着陆炳等人过去,挡在他身前的孟忠却悄悄拦着了他,示意他不要过去。
毕云会意,停住脚步。
陆炳拉着唐龙,朱六等人紧随其后,来到中军大帐。
陆炳在门前停住脚步,示意朱六抱着周同的尸体。然后拉着唐龙率先进了帐篷,朱六从一个名锦衣卫背上接过周同的尸体,横抱着也跟了进去。
其它的锦衣卫,在董海的指挥下,拖着伤体,迅速将帅帐围了起来。
石头则一马当先,好像一堵石墙,将帐门堵的结结实实。
军营内其它官兵,看到此情此景,面面相觑。
毕云也在御马监的保护下,远远的站着,等待事件发展的结果。
大帐内,陆炳松开唐龙,示意朱六把周同放在帅案之上。
而唐龙则揉着酸疼的手腕,望着陆炳,等着看陆炳有何话说。
陆炳望着周同的尸体,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但是表情却是安详的,他一直撑到知道陆炳等人脱险,才安心去了。
但是身上破碎的飞鱼服,和满身的伤口,失去一条胳膊的躯干,让他看起来悲哀又惨烈。
陆炳注视良久,让思绪平复下来,清空大脑,缕清思路。
“唐大人,知道我是谁吗?”陆炳开口,却并没有回身。
唐龙沉吟,继而回道:“却有耳闻,陆大人。。”
陆炳猛然转身,目光炯炯的望着唐龙,打断了唐龙的话:“那唐大人可知我的身份?”
“。。”唐龙目光躲闪了一下,又坚定了下来,直视陆炳,以示坦荡道:“陆大人的身份很多,从龙之臣,皇上的心腹,锦衣卫千户。。”
“不错。”陆炳接道:“但是这些身份都只是一个身份,那就是——皇上的人!”
陆炳快步走到唐龙面前,道:“唐大人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来历,也就应该知道我在京中做的事情,本官不是文官,不是宦官,不听命兵部,不服东厂。除了大明的利益,本官不用顾忌任何人的利益。除了皇上。。“陆炳说着遥遥行礼:“而这天下是皇上的,所以,只要唐大人是忠于大明,忠于皇上的,就不用对我有所顾忌,但是.如果唐大人并未对皇上尽忠,那么死在本钦差刀下,便也不怨,唐大人,认为下官所言是否在理?”
唐龙听了陆炳之言,虽然吃惊陆炳如此单刀直入,却也不敢稍有迟疑:“本官饱读圣贤书,岂敢不忠于君王!唐某所作所为无不基于皇上,基于江山社稷!”
“好!”陆炳大声赞道,先对唐龙鞠了一礼,复转身向周同的尸体鞠了一礼。
“唐大人,躺在桌上的,是我锦衣卫的一名总旗,为了我等,在相距军营不足二十里的地方,带领百名锦衣卫,阻拦数千蒙古骑兵对我等的追杀,力战身死。敢问唐大人,为何蒙古骑兵会在我大明宣府大营所在地,设伏截杀皇上的钦差大臣?”陆炳大声质问唐龙道。
唐龙听的大汗淋漓,他身为三边总制,在自己坐镇的宣府大营外,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解释,有什么借口,都难逃追责。
“现在,还有二百大明锦衣卫躺在宣府大营不远处,再也不能回家见到妻儿父母!唐大人,你不给我个解释吗?”陆炳继续逼问,气势汹汹。
“这。。”唐龙实在难以启齿,自己为官多年,议过政,剿过匪,自负文武双全,皇上寄以厚望,将自己派到此地,坐镇北疆,不曾想居然是困坐此地,令不出门。
陆炳看唐龙脸色,心中已经有所了解,继续道:“不怕唐大人知道,下官此次前来,并没有带一文一钱,唐大人想要的军饷物资,还要在北疆打主意。”
唐龙一听,更加绝望,皇帝答应给钱粮,准就地益饷,自己只听了第一句,后面一句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没想到这钦差大人居然空着手就来了!
陆炳没有等唐龙开口继续说:“就在这北疆,就有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钱粮,不知唐大人可知?”
唐龙面如土色。。他隐隐约约,已经知道陆炳打的什么主意了。
唐龙也有自己的人脉,虽然没有清楚的消息,但是总有一丝风声入耳,就这一丝风声也让唐龙避之不及。
在这大明的北疆,有一个大钱袋,这个大钱袋拴在一半大明官员的裤腰带上,更是和大小势力纠缠不清。
唐龙虽然不愿意参与,却也不敢碰触、打听,此刻听到陆炳要挑明,心肝不争气的一阵乱颤,冷汗横流。
陆炳好像没有看见唐龙的表现一般继续道:“我来此地,就是要帮皇上拿回他的那一份,斩断那些不老实的爪子,掰掉贪嘴的牙齿,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