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稀奇啊,后来呢?”
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后来,他们又去了中医院,还是没诊断出什么结果,医生只给爸开了些安神补脑的药。再后来,爸的病越来越严重,走路都没力气了,上厕所也要人扶。不得已,妈又送爸去了医院住院,结果一住两月,爸的病却越来越严重。再后来爸说不住了,坚持要回来,妈拗不过他,只好搬了回来。病情却仍是一天坏过一天。他一天比一天瘦,幺爸,你回来时看到他,我保证你认不出来,他现在简直就是一更干材棍。”
“天啊,这么严重,那爷爷怎么说的,他可是名老中医。你们为啥不早点告诉我呢?”
“爷爷说老爸生平罕见,他也束手无策,妈妈之到你过来的不好,她不想让你担心。我想告诉你爸爸也不肯。”
手机里的声音变成了欣然,定是她抢了未然的手机。我知道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对了幺爸,爸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开始,一直喊身上紧,他说他好像被网缠住一样,越挣越紧。”
是未然在说,他又把手机拿了回去。
“那你们有没有请‘观花子’来看哈(看一下)?我问。
“请了,‘观花子’‘观花婆’都请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空花冤枉钱。”
“哦,这样啊?”
“对了,未然,你刚才说啥,什么网?”
说到网,我忽然间心中一动,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完全清晰。
“这两个月爸总是一下昏迷一下清醒的,他清醒时总说自己被网缠住了,越挣越紧。”
“网,蛛网?”
突然,一个封存已久的画面终于被我翻出,移到了心间。这个画面,已然尘封了二十多年,几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