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的毛月亮映照着大哥挺拔的背影,在他厚实的后背之上,一只硕大的红色蜘蛛正匍匐其间。全身毛绒绒的。那颜色红的诡异,红的妖治。红的让人胆战心惊。
我使劲的想揉眼睛,一双小手却被冰冷的泛着寒意的面具挡住了,我放开手再看,去却发现那只红蜘蛛竟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似乎,它根本就不曾出现过。是幻觉?还是看花了眼?那时我哪里懂得什么?此时的最终真想却是在十几年后才被我解开,答案,竟是那么的骇人听闻。
再说大哥,当时他骤然间听闻我惊呼连连,以为我出来什么意外,急切间,但见他一个“风摆残柳”,迅捷无比的朝着我藏身的草丛转身扑来。然而,当他快要抓住我时,我发现他竟然突然间僵住了。他那脸上的表情,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也不曾见到过的。我想就算是这世上演技最精湛的演员,也没有一个能重新复制出来。意外、惊恐、好奇、大脑短路,不知所措。反正我形容不出来。不过,也就是从那时起,大哥在我心中的英雄形象奠定了,我对他的喜欢,甚至超越了父母亲。当然,这不是因为他的表情,而是他接下来的行动。
应该有足足十几二十秒吧,大哥猛然喊了一声:“我的妈呀!”然后掉头就跑。不过,他跑得快,回来得更快,我分明的见到他此时的脸上已然变得凶神恶煞,但见他双目圆瞪,咬牙彻齿,青筋暴跳,十指箕张。这种架势,绝对是要和谁拼命。
我当时懵了,心想,就算我戴着戏脸壳有些吓人,也不至于将他吓成那样子吧。何况,这戏脸壳也不吓人哪,看起来还那么可爱。另外,他的胆子可绝对比我更大,他“胆王”的外号可不是吹出来的,绝不白给!
就在我疑惑的电光火石之间,大哥已然扑倒我面前,双手呈鹰爪之势猛然抓出。我有心呼喊,却已来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而有力的双手朝我抓来。那一刻,我甚至在想:我要死了吗,要被大哥杀死吗?然而大哥的双爪没有抓向我,而是带着一股劲风从我耳朵边飞了过去
我再一次懵了,难道?我身后有什么东西?!
当我迫不及待的扭转身子。一幅极具震撼力的画面呈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幅画面深深的定格在了我的脑海深处,就连在以后无数次的梦境中都是那么的清晰,永远也无法抹去。
大哥,我亲爱的大哥啊,那一刻,他悍不畏死的跑回来,只是为了要救我,刚才他忘命的逃跑,一定只是种面对极端危险时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我看着大哥,一时忘了呼喊,甚至忘了恐惧,只见大哥拼命的抓着一只手,那只手无比的惨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迹,白的没有半分生机,就像一只在水里泡了十天的猪脚。而那只手的主人,不,确切来说,是一个影子,也不,应该是一个虚无却又实际存在的透明的没有身体的透明人。此人身着一身白色素衣,披头散发,目光涣散,空洞而无神。那张本来应该是十分好看的脸却只剩下了半边,另一边左脸,只余森森白骨。让人见了既感恶心又心惊肉跳。
大哥左手抓着那女子的右手,用右拳使劲轰击她。可是,我分明看见,他的每一拳都那女子的身体里面,有时甚至一击而穿,而后从背后露了出来,然而那女子就好像是谁做的一样丢块石头,咚的一声,圈圈波纹之后就又恢复如初。
那女子挣扎着,想要从大哥手里抽回手去,然而,打个仗着地龙牙护身,又略微的懂点粗浅的毛山术(其实是茅山道术,那时我太小。以前听大哥提起时,还以为是毛山)。女子急切间竟一时不能挣脱。此刻,大哥已然全无惧意,斗志昂扬,甚至,他竟然敢用嘴去咬她,胆王的外号果然不是盖的。
如此的缠斗了十来分钟,父亲亦早就赶了过来。不过,他跟没来一样,因为他过来只说了一句话便昏倒了,他说:“天啊,渣窝!”他是被吓晕的。哎!想不到。人家常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他老人家的表现实在是。
那女子间始终无法挣脱出去,突地一声凄厉的哀嚎。无神空洞的双眼凶光连闪,满头长发无风自飘,纤长的十指指甲骤然间长了几倍。
“呱呱呱!”
“呼呼呼!”
四周的各种鸟儿瞬间展翅而去,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只幼鸟惊恐的悲鸣着。
“汪汪汪”全村的狗儿都交了起来,全部狂躁的朝一个方向狂吠。
“呼!”女鬼张开五指,恶狠狠的朝大哥脸上抓去。真是难以想象,那看起来没有实体的爪子,竟能带起呼呼的风声!
急切间,大哥慌忙松开了抓着的鬼手。我想,当时大哥应该是知道自己道行不深,法术不灵。所以不敢大意。
“唰、唰、唰、唰!”
大哥眨眼间连退四步,近八年的习武生活让它变得异常的敏捷。
然而大哥没能逃过那只鬼爪,也就是那么十分之一秒,鬼爪的手臂骤然间暴长三尺,猛然一把掐住了大哥的脖子。鬼爪子泛着幽幽的蓝青色光芒,力量超乎寻常的大,我看见大哥的脸很快就变得通红,然后渐渐变成紫色。不过,大哥到底有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