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龙空门之后,陆乘风在上官行儿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本来准备找正青天问二叔的病情,不想却突遭此劫。一番激烈的战斗下来,陆乘风的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他虽是极力控制,但还是有鲜血不断自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不过眼见上官行儿安然无恙,他还是欣慰的笑了,甚至还在心中暗自庆幸。
眼见他身受重伤还能笑得出来,上官行儿一边替他擦着嘴角的鲜血,终于是忍不住,眼泪便是夺眶而出,“刚才你明明可以逃走的,却非要逞强,你这毛病就不能改改吗?就算不顾别人,你也该顾着自己吧!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从小到大,陆乘风每次和人打架逃跑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种爱逞强的毛病好像就是天生的。他不求自己平安无事,但求自己无愧于心。二叔的病一直是他心头的大事,眼下除了找到龙空门也别无他法。但见上官行儿一脸心疼的模样,他擦了擦上官行儿脸上的泪水,无力的笑道,“再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都伤成这样了,你竟还笑得出来,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行儿对他这种近乎耍无赖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无奈。
想起昔日种种,自己总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也的确不是件好事。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陆乘风恢复了正色道,“要是我刚才逃走那就是做贼心虚,二叔危在旦夕我绝不能只顾自己而苟活于世!我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不多,你们每个人就像是我身上的每个部位,或手,或脚,任何人想要伤害你们我都不会允许,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你们周全!”
“那我呢?我是你的那个部位?”
陆乘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心,“你是我的全部,要是你不在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闻言,上官行儿的脸上一时便是红霞飞舞,默默的开始为他疗伤。身为花妖的她,灵气颇足,用来疗治外伤却是再好不过之事,只是内伤却需要靠自身的真气来调理了。不过蜀山之巅那一战已经是伤了自己的脏腑,之前又经历一场大战,眼下他的内伤已经严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绝不是靠着纯阳罡气就能调理的。
就在一位自称为龙空门副门主的人走出来之时,陆乘风和上官行儿便同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此人正是当时在刘台镇药铺见到了那个被上官行儿称之为死人的掌柜,可是今日的他却是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简直与当日的那个老掌柜判若两人。不过很快就有一位妇人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她故意笑盈盈的招呼他们喝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两人一眼便识得眼前这位妇人正是老板娘,就在他们张嘴想要说话时全身又是一阵剧痛。老板娘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同时接起茶盖,上面写着同样的一行极小的字,“此人危险,不要妄言”。
看来老板娘早就知道了他们来了此地,此举名为奉茶实为警告。单看这字迹潦草非常,且杯中的茶水很热,字虽然小却是十分清晰,看来是经过处理的。如此良苦用心,短短八个字却也使得两人将心中的疑惑生生的吞了回去,佯装镇定。临走,老板娘便是用力握住茶盖,上面的字便也在不经意间消失无踪。
在正大光明的匾额之下,龙空门副门主正襟危坐,正青天和张昆站在左侧,而鹏千鹰正带着那位自称是张家幸存者的老妇人。
龙空门副门主古藏空,藏空二字正是他的生存写照。一声便是喜好藏匿于各处,对于修真界之事便是少有耳闻,此次亲自出面实属罕见。
看来他早已经是对此事了解得十分清楚,在看玉佩的同时,又见那老妇一口咬定陆乘风便是当日出现在张家的凶手。古藏空便是拿着那枚玉佩问道,“这玉佩是你的么?”
陆乘风点头称是。
又问,“此人说是你杀了张家人,你可承认?”
“她这分明是血口喷人,要是你们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来冤枉乘风,那他岂不是百口莫辩!”上官行儿眼见这张家老妇有心冤枉,当下便是拍案而起,疾声呼道。
“胡说,此人乃是我张家多年的奴仆,她所说句句属实,岂容你这个小妖女在此胡言乱语!”
张昆早已是报仇心切,如今见仇人就在眼前,心中已是愤怒无比。
“据我所知,这老妇并不认识你,我有心派鹏千鹰上蜀山认人,她能从众多人之中认出你来,可见所言非虚。而且你的玉佩乃是祖传的,若非遇到紧急情况也不会遗失。你说你的玉佩在赌坊被人掉包,可我龙空门却是查无此事。最重要的是,你当日在吉祥赌坊确实与张乾发生了口角,你又无法证明当日的确不在场,很可能就是连夜杀了张家一家,目的就是为了泄愤。”
古藏空这一番话却是条理清晰,显然是经过一番推敲的。
不过陆乘风显然是不准备多加解释,只是无奈的笑道,“那依你所言已经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已经是无话可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
古藏空眉头一皱,继而是沉声问道。
“你们既然已经认定是我我也懒得和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