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老妇人的命令,这四周的獒犬和犬童顿时目露凶光,尖牙外露,当先一头通体漆黑,面如鬼刹的恶犬吼叫一声扑向方青衣。
“方公子,你们先走。”司酉急道。
可一转头,这原先的地方哪里还有方青衣的身影。司卯将刚刚抽出的剑回鞘,拍了拍他的肩头,给他了一个安了的眼神。
两人朝方青衣看去,只见这些獒犬和犬童配合极为默契,往往犬童只需低一低头,这獒犬便会做出各种动作。
方青衣无意伤人,脚尖在链条上轻轻一点,身形拔起,轻松地躲过了鬼脸獒犬的攻击,可他身后、左右又有数条恶犬来袭,他再次拔高身形,就在快要被咬中的瞬间,突地腰身一矮,反自犬身下面躲了过去。
而就在同时,那犬童竟将自己当作武器撞了过来,方青衣眉头一皱,脸上有一丝不悦,他这次并未再躲,脚下一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踩在一根铁链上,左右各扯住一条,使力一抡,将其扔了出去。
“呵,南家这养的全是流星锤啊!”司卯懒懒的皮笑肉不笑道。
“啪”一声响,他机警的一跳,抬头一看,只见老妇人手拿皮鞭恶狠狠地盯着他,司卯无奈的耸了耸肩,朝她作了一揖,她才收回了目光。
可当她回过头来时,却惊得没了声。
只见这屋中,唯有方青衣一人站立,其他的不论是犬还是人,都被这链条缠住,摔得七仰八叉。
“这这这……”
“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你……”
方青衣也不再多言,正要离开,又被老妇人叫住:“回来!臭小子,老婆子不忍伤你,你还登鼻子上脸了。”
“那倒真是多谢了,老夫人若是有这份慈悲之心,还请放过这些孩子。”
被方青衣这般强硬的语气惊到的不止老妇人一人,司酉有些不信的问着司卯,“他发火呢?”
“正火着。”
“他要是以后对主上发火怎么办?”
“砍了。”
方青衣听了这两人的对话,顿时一阵头痛,道:“煜修是我妻子,我怎么舍得?”
老妇人见方青衣不理睬她,更是怒火中烧,正要发作,一个柔弱的声音传来,“惠姨,惠姨,是你吗?”
“心儿,你醒了。”唐华银惊喜道。
“哼,可不就是我吗?老婆子现在老了,没用了,担不起你这声姨。”
花海心自唐华银怀里撑起,柔声道:“小姐承惠姨悉心照顾,这份恩情,永生难忘。”
“花姨,她,她真是?”
花海心点了点头,方青衣看了看犬童,心中有些动摇,却仍然前迈一步,朝老人家跪下,磕头道:“孙儿失礼了,姨奶奶恕罪。可这些孩童还请姨奶奶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惠夫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他提及此事,顿时不知是气还是喜。
“孙儿方才看的清楚,姨奶奶并未下死令,姨奶奶既有慈悲心肠,何不恩泽他人呢?”
“混蛋!你,你…”你了半天,她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花海心也跪在她面前,道:“惠姨大量,青衣性情如此,并无顶撞之意。两位这才第一次相见,理当高兴,何必纠结于这扰人之事?”
说着,她偷偷的拉了拉方青衣的衣袖,示意他闭嘴。
惠夫人看着方青衣许久,叹了一气,道:“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惠姨,我们这一次来是为了青衣的妻子,这上山的路该怎么走,还请指点一二?”
“这臭小子成亲了?难怪难怪,这痴情的性子还真是跟你娘一模一样。罢了罢了,跟我来吧。”
惠夫人拍了拍手,那些獒犬和犬童慢慢散去,垂着头好似走肉一般,安顿好他们,她捡起油灯,在前面领路。
方青衣望着犬童散去的背影,心中极不是滋味。
“青衣,青衣。”花海心见他落在后面,叫道。
“来了。”
两人并肩,花海心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青衣,你错怪惠姨了。这些孩子都是南家没落旁系的子弟,若非惠姨收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捉去当成炼丹的药材。”
这时,司卯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南家也不干净!”
“我跟青衣说话,你插哪门子的嘴?”
“我来看看你啊,我们之所以会到这里,还不是唐夫人您的功劳?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他这一说不打紧,花海心停住了脚步,面色不善道:“你是在怀疑我?”
“当然怀疑,非常怀疑。”
“哼,我倒是忘了,你可是星云宫的人。星云宫的人尔虞我诈,灭绝人性,这江湖中何人不知,难怪…”
“难怪我会以我这小人之心度你的君子之腹,对吗?你敢不敢让我把把脉?这里灯光昏暗,我连大木头的脸都看不清楚,可这老妇人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