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是自己发现,不如说是被人发现。”银月笑着,两人此时终于出了那狭窄阴暗的空间。
只听离轩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问道:“后来呢?”
银月眯着眼看着前方,似笑非笑道:“你果然来了。”
“谁,谁来呢?”离轩有些发懵的问道,当他的眼光转过银月的肩头时,吓得心脏差点跳出了腔,声音变调,脱口道:“漠离!”
站在山洞之外的正是漠离,赵煜修!
只见她一袭蓝衣,立于两山之间,距两人不过数丈的距离,背后的两山靠的极近,山缝中透出的微光,让逆光而站的她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你你,你怎么会来?”
离轩惊讶的声音还未回转过来,听起来就像是被踩住了脖子的鸭子。
银月却似乎早已料到,兜手问道:“宿妄果然告诉你了?”
“蹭”一声,绯缇剑出鞘,这便是赵煜修的回答。
猩红的颜色让银月的目光停了停,他轻哼一声,追问道:“他果然是什么都跟你说了?”
赵煜修微微的抬了抬眼,两人目光一接,银月竟微微有些心惊的感觉,这了无生气的眼神他日日都见,却从未此时好似地府的幽冥之气就在眼前一般。
可不过一瞬,这心惊的感觉便被另外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所取代,兜在袖中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银月的眼神变得很亮,他依然笑着,笑的风华绝代,轻声呢喃却又好似继续再问道:“他都告诉你了,是不是?我的秘密,我的一切,他的一切?呵呵,好!好!”
“主上…”离轩有些怕了,这样的银月,他只见过一次。第二天,星云宫便发生了最大的一场叛乱,宿妄被杀,漠离叛逃,风池失踪。
许是被银月语中的痛所惊醒,赵煜修右手下垂,绯缇剑暂时低下了高傲的头,她微启薄唇,道:“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问?”
银月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直不起腰,笑的开始干呕方才渐渐消了声,他喘着气,大笑道:“漠离啊漠离,你果真是个奇怪的人!宿妄爱你一世,不仅比不上跟你仅仅一面之缘的方青衣,甚至比不上一个将你当棋子的宁国!哈哈哈!宿妄!宿妄!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漠离,这就是赵煜修,这就是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值吗?值吗?”
银月的仰天长笑让赵煜修握剑的手紧了紧,可这猩红的颜色根本不在银月的眼中,只见他突然敛了笑脸,自嘲道:“问了又如何?他早就不耐烦跟我说话了。现在这样多好,日日伴着我在蚀骨峡里,不会再急着见你。可你,可你怎配过的幸福呢?漠离,你告诉我,你这样的人不是该下地狱才对吗?”
银月的眼神发直,眼中已是癫狂,站在他的身旁的离轩已经吓得失了神,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赵煜修沉默了片刻,平直道:“我到了地狱,你也不会止了这场干戈。”
银月的眼中癫狂变回戏谑,道:“试试?”
赵煜修敛了眼眸,轻声道:“出招吧,里面的东西不能让你拿。”
语落,赵煜修的剑已经到了银月的面前,好似方才她便站在距他不过一步的地方,这一句话的时间只不过举起了剑罢了。
可她的眼前突然一暗,好似一片云当头罩来,银月随意一挥,衣袖便成了他的武器,生生的将赵煜修的剑打偏到一边去。
此招一成,他人已经不在原地,赵煜修环视一圈,均未见他的身影。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银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赵煜修看也不看,运气转身,提剑上刺,可身前另有一人朝她打来,或者说朝她撞来,正是离轩。
方才银月在跃起之时,顺手一拨,将呆在一旁还未回过神来的离轩推向了赵煜修。
这一招虽然对赵煜修并无威胁,却为他争取了时间,他非常了解赵煜修的速度,她若施展起“灿若星子”来,就算是他也根本躲闪不开。
还有一点,他也很肯定,赵煜修绝不会杀离轩。
因为离轩曾救过惊刃的命,赵煜修重义,有了这层关系,便是在星云宫里,她也从未为难过离轩。
果然,面对怪叫着撞来的离轩,她只是一点一摔,将他扔了出去,可此时的银月却已到了她的攻击之外。
银月束手背负,阴恻恻地轻笑道:“你猜猜,现在方青衣怎么样了?”
方青衣很惨!
如果对手是敌人,他可以选择放手去打!
如果对手是朋友,他可以选择点到为止!
如果对手是不得不成为敌人的朋友,他可以选择束手就擒,成全对方!
可如果对手是已逝去还不得不成为敌人的朋友,他除了又惊又痛又怒,根本毫无办法可想。
而一旁刚刚赶来的三人也已看呆,齐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他手上拿着惯用的狼牙棒,脚一会儿朝左一会儿朝右,根本不知该去帮谁。
司卯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对司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