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衣立刻将功力聚于剑上,迎着声音来的方向一剑砍去,顿时一道巨浪冲天而起,水火一接,顿时水雾溢满了各处,突然出现的水雾就连站在外面街道上的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方青衣这一剑将这池水掀起了大半,他剑招刚完,立刻离开了远处。
可这一动,却耗费了他莫大的力气,这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水,他奋力的一跃也不过移动了一尺左右,若放在普通的水里,他这一跃定能跃出水面。
不过好在这水虽稠但能让人很轻易的悬在水中,两息时间已过,方青衣却仍然只听见那嗡嗡之声,却不见有任何东西靠近。
可这声音却由一处变为了从四周同时传来,就好像方青衣方才那一剑将它击散了般,这嗡嗡的之声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却始终不见任何踪影。
方青衣心中疑惑丛丛,方才他所见这水下之物鳞片足有半只手的大小,漆黑透亮。按此推断,此物的体积必然不小,就算藏匿水中,也不可能只闻其声而不见其身。
心中的疑惑还未有个头绪,头上的水力道消尽,摔了下来。方青衣早有准备,又努力朝下沉了沉,可这水落下撞在池面上时,他竟然听到了一阵闷响,就像古刹中的钟声,这声刚起,他的前胸后背,四肢头颈就像是被扔进了钟锤和大钟只见,被挤压碰撞。
刹那间,他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要被挤压磨出腔来了一般,血气到冲到了喉头,他忍不住张口,却被顷刻间倾入口里的水压了下去。
一瞬间,方青衣眼前立时一黑,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这一声又闷又响,外面的人顿时停下了喧闹,抬头看向甲屋的方向。
听见这声,方惟道的脸色也变了,里面有什么他再熟悉不过,这声音他也不知听了多少次,可他却从来没想到,这东西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与这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只不过因为跟他相比太过微不足道,甚至连当事人都差点没有发现。
这小小的“哐当”一声,齐然只觉脖子一送,抵在他脖子上的长枪断成两截,上半段摔在了地上。这枪断的时机恰到好处,若是再向前进一点,就算最后成功了他的性命也会受威胁。
被枪尖戳破的地方有血珠缓缓凝出,他不仅不觉得疼,反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能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齐然动了动脖子,太久没有动弹的脖颈发出发出咔咔的骨节声,真是舒服啊。
“大傻牛,怎么样?爷爷的小乖乖厉害吧?”
一听到他得瑟的“小乖乖”,齐然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差点脱口的好话有忍了回去,极不情愿道:“还行,不过口水多了点,动作慢了点。”
“嘿嘿,你睡觉的时候流的口水都能划船了,我的小乖乖能跟你比吗?”
“你睡觉能将屋顶吹没了,咱俩谁也别说谁。”
“哈哈哈,大傻牛,哈哈哈。”
安不死这一通乱笑,笑的齐然既莫名其妙又有些恼火,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安不死好像使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了下来,道:“大傻牛,爷爷记得认识你的时候,你只会板着脸,瞪着一对牛眼,哪里有现在这么溜的嘴。”
他这一说提醒了齐然,脑中不由出现两人认识那会儿,好似跟他说的差不多。
那时,为了小琴的病,他到处寻药,最后遇上了安不死,两人还好好的打了一场,可最后却不打不相识。
在他眼里,安不死一直是这幅讨人嫌的样子,却义薄云天。这样的安不死从来没有变过,反观自己却是在变了不少。
可他却不想在安不死面前承认他是对的,道:“胡扯。”
他这一本正经的话让安不死又乐了乐,话锋一转道:“大傻牛,听唱戏的说,他媳妇儿给你找的那地儿挺不错的,酒也好喝,是这样吗?”
“嗯,那地方真的不错,我跟小琴都很喜欢。方青衣把临近的屋子也买了下来,以后大家退隐江湖,就住在一起。”
“呸呸呸,不去不去,你要有儿子了,唱戏的有媳妇儿以后也会有儿子,爷爷一个人没媳妇儿也没儿子,不跟你们去。”
见他撒起泼来,齐然自知失言,安不死不是没有妻子儿女,而是全部都被仇人杀了,他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夫,可顽劣性子却一直没改,这才导致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人趁着他进山采药的空档,把他一家老小在一夜之间被杀的精光。
自此,江湖中少了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夫,却多了一名性格更加乖张的以毒杀人的毒医。
安不死知道齐然嘴笨,半晌不说话心中定是愧疚,便主动说道:“怎么变闷嘴葫芦了?”
以毒杀人、以毒医人,死的多活的少,那时的安不死武功也不算太高,没有多久便得罪了很多武林大佬。
那会儿的他早已报了仇,可生无可恋的人在这江湖中更是活的恣意癫狂,被多方追杀也毫不在意。
可他却遇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