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上坐了一宿的方青衣方一回到房间,便见到怒气汹汹的庞三爷站在他的房里,一见他回来,霍地站起身来,抓住他的领口,恶狠狠道:“那小子呢?”
方青衣好脾气的笑了笑,拉开他的手,整了整衣服,答道:“走了。”
“王八蛋!”骂着,庞三爷便要去追。
还没跑出门口,身后传来方青衣的喊声,接着又是一物扔来,他反手一接,见是跟上次赵煜修给他的那个一样的荷包,不由顿住。
“这是风神医的炼的药,这几颗丑儿服了,他身上的毒就全解了。”
“胡说什么!我要的是唐门的独门解药,风老儿的药再好也解不了唐门的毒!”说着,庞三爷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欲离开。
“不是唐门的毒。”方青衣肯定的语气让他再次脚下一顿。
庞三爷没有转过身,可他站立的姿势却明显的僵硬了许多,如果丑儿中了毒却不是赵煜修所下而且还能不被他发现,那么只有一个原因,这个毒是他们一家都很信任的人所下。而恰好他们三兄弟中,有一人可是非常擅长此道!
但他宁可相信是赵煜修下的毒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方青衣轻叹一口气,说道:“这几日庞夫人不是来见过您吗?她难道没有告诉你丑儿的情况?”
庞三爷将荷包口捏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已经鼓了起来,他知道方青衣说的实话,而且他家老婆子跟他说的情况,越来越像是明聪老人控制聋哑杀者的手段,这个事实让他很难接受。
方青衣见他如此心中有些不忍,却更不愿赵煜修受着不白之怨,“煜修根本不会下毒,但丑儿却真的中了毒,她那样说,一则为了让你带我们来高天城,二则也是为了让你安心给丑儿服下她给的药。”
“呸!”庞三爷猛地转过身来,想要骂人,却不知道骂什么,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也没再吐出半个字来。
“前辈,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相助,拿药回家吧。”方青衣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庞三爷不屑的一笑,将那荷包塞进怀里,道:“小子,你少来这套,老子不吃你这招!哪个下的毒我不管,谁要害我孙儿,老子就跟他拼命!你现在把药给我,又喊我走,到底想要啥子,你说清楚,老子最讨厌你这个磨磨唧唧的人!”
方青衣笑道:“没什么,三爷愿意帮的已经帮了,不愿意帮的在下强求也求不来,还不如就此好聚好散。”
庞三爷瞪着眼看了他半晌,方青衣眼中的真挚不像是作假,他冷哼了一声,道:“莫说老子没提醒你,你还是把赵煜修喊回来,皇帝已经派人来找他了,等人来了再跟到一路回去。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只会被打成肉饼饼。”
说完,带着不忿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方青衣看着这位老人的背影,突然有点想念花老头安不死,现在的他应该在星云宫蚀骨峡过的很惬意吧。
但安不死其实也没多惬意,有齐然在的地方他便觉得惬意不起来,齐然也这么觉得。
不仅如此,齐然甚至至今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银月一说请他到药谷一趟,他便一口答应了,不但答应了还顺带上了一个在星云宫骗吃骗喝了这么久的安不死。
两人并马共驰,身后还有两匹良驹,马上两人分别是司卯和惊刃。
银月的加冕大典举办的热闹非凡,凡是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都被他请了来。
并且当着江湖中众英雄的面,处决了“漠离”和他的十二天枢残余,原本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司卯心中刚刚松了一口气,便收到了药谷的消息,眼前是假的十二天枢的血,信上却是真正的人命,一时他竟有些恍惚起,到底什么才是现实什么才是演给天下人看的戏。
“你在想什么?”惊刃见他骑马出神,皱眉问道。
司卯痞痞一笑,道:“我在想姑娘,也要告诉你吗?”
惊刃冷哼一声,扬鞭催马,不再理他。
司卯暗道一声小鬼头,心中却是有些怀念以前惊刃跟着他们身后转的样子。
“嘶缕缕缕~”一串马鸣,跑在最前面的两人马作人立而起,后方的惊刃连忙勒紧缰绳,止住马匹,司卯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就近一看,只见一辆马车陷在了泥坑里里动弹不得,而此处刚好是山弯处,齐然跟安不死两人都没注意到前方情况有变,差点撞在对方的马车上。
两人还没说什么,四个护卫模样的人“蹭”一下拔出了刀,挡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人板着脸道:“此路不通,滚。”
“哟哟,脚被土地爷拽着了,还这么横!小娃儿小心土地爷有报应。”
“臭老头,你说什么!”那人还没说话,突然察觉脖子上有一丝异样,似乎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他的脖子,但不同的是,这只手太过冰冷,比脚下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蛇!”他身后有人大喊一声,那人大骇,正欲用刀去拨,却被安不死出声阻止,“你动动,再动动,我的小花花可最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