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殿下,商将军派裨将求见。”
传令之人起老实跪在书房外,心中却不屑,就连商济亲自前来求见了好几次,殇王都闭而不见,若不是看在这小裨将出手阔绰的份上,自己也懒得为他跑这一趟。
可是,他说完没等多久,那跟着殇王殿下的婢女便步了出来,“传。”
“是,小的这就去打发他走。”
说完,站起来便走,走出几步,才惊觉自己方才听的是什么,吓得连忙转身跪下,司丁玉面寒霜,一摆手,立刻从旁边跑出两个近卫,将他拖离,那人正要开口喊冤,嘴刚张开,便被塞进了一团破布。
“殇王殿下不需要不会听话的下属。”
“姑娘教训的是。”
还在院内的众人跪下一片,听着司丁训话,恭敬答道。
“再去一个人,宣那裨将进来。”
吩咐完了,便转身回屋。
不大一会儿,只听那人已到门口,得了允许方才进的屋内。
“小的参见殇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多谢殿下。”
“好了,这周围的人我已经打发走了,司戌,你有什么话要跟主上禀报。”说完,司丁又朝门外看了看,也不关门,自己站在门边伺候着。
“主上,属下此次来,是替商将军传话的。”
“他何以知道我会见你?”
问出这话时,赵煜修的目光落在桌上九封圣旨上,这九封圣旨是从唐孤云被杀之日起,便陆续发出,可传令官刚一出京城还未走到晋城便被不明身份的人杀掉。到了下午这一道道罢免商济,让他回京请罪的御命,便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赵煜修的面前。
“商将军说,属下是新兵,在朝中又无系无派,这才让我来碰碰运气。”
他这一说,司丁在门边冷笑一声,说道:“他说你就信了,难保是他发现了你的身份,故意指派你来试咱们的。”
“这,这。”司戌被她这一顿抢白说的哑口无言,面上憋的通红。
“商济,当不会如此。”
“主上。”司丁不依道。
赵煜修摆摆手,对司戌说道:”他让你说什么?”
“粮饷,医药,武器和过冬的棉服。这些东西军中都奇缺,商将军的奏折送上去都石沉大海,想请主上代为上奏。”
“哼,你是猪啊!”司丁骂道:“那些粮草哪里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司戌不理她,言道:“主上,自从属下杀了唐孤云父子之后,朝廷派下的粮草更少,如此下去,晋城可能守不过这个冬天了。”
“有娴妃做后台,这些东西送来的再多,还不是都去了唐门,上奏了又有什么用?”司丁翻了一个白眼,不屑的说道。
“主上,就没有办法了吗?”
司戌的声音有一丝不稳,这些日子他隐在宁**营,按照赵煜修的指示,一步一步从小兵慢慢到商济身边的近卫,再到裨将,宁军的艰难他全看在眼里。
两国交战,虽然也是杀戮与血腥,却是跟在星云宫的时候完全不同。
乱世常言,人命如草芥,可到了这战场上,人命却连草芥都还不值。
见赵煜修不说话,他鼓起勇气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话一问完,赵煜修突然将手上的茶盏摔到他身上,滚烫的茶水浇了他一身,冷冷吩咐道:“打二十大板,丢出去。”
“是!”
司丁应道,立刻吩咐左右将司戌拖了出去,重重的打了二十大板,赵煜修站在庭前亲自监刑,打人的两人更是不敢懈怠,卯足了劲的往司戌身上招呼。
趴在地上的人,抬头看向不远处,面上冷汗直流,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感激。
这一日,殇王赵煜修重打了商济裨将的事,如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整个军营,军中皆忿忿不平,明着不敢说什么,可暗地里都骂着殇王跟这宁皇一样,都是酒肉无用之辈。但这勇敢的小裨将,却在众将士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过两日,这事更是传遍了宁国朝堂,众人对此皆是嗤之以鼻,都笑这商济蠢,殇王乃娴妃之子,谁不知娴妃的内侄和哥哥刚在晋城遇害,这个时候殇王还会给他好脸色看?
入夜时分,晋城的宵禁让这城越发的死寂,昔日的繁华早已没有踪影,城破的恐惧如墙上的蔓藤,越爬越多,越缠越紧。
“轻点,轻点……”
宁军军营里,司戌趴在床上,叫嚷着,叫声刚起便被司卯用枕头将他脑袋按住,他后面的话全噎在了嘴里。
“哥哥已经很轻了,好吗?司丁,要不你来,我怕我忍不住,一剑再割他一块肉去。”
“割肉干嘛,干脆把脑袋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咬着牙,眼中能喷出火来。
听着她的声,司戌第一个不是关心自己的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