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衣和司卯过去将他扶起,方青衣左手抵在他背后,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推入,发现他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再一看那厢混乱不堪的苦能子和想要帮忙的苦九子,顿时明白大半,想来他只是被苦能子的护体罡气震伤。
“你又干了什么?”司卯眉毛一挑,问道。
“啊呸!”言西楼脚下无力,搭着两人的肩,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子,说道:“言大爷给他那锅王八汤里加了点料。”
两人面上一愣,虽然两人都不太通医理,但也知,这药物配置哪里能乱来。更妄论给忆琴雪治病的这药汤里,想必苦能子不知琢磨到了何种地步方才放心给她使用。
言西楼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除了疼了点,却没有受多大的伤,不免有些得意起来,侃侃道:“我当他的武功是有多厉害,言大爷走近了扔了那么大一块硫磺,他愣是没看见,傻不拉几的。”
司卯连忙捂上了他的嘴,这人还嫌得罪人不够似的。
言西楼却不吃这套,咬了一口,司卯手一缩,他倒竖着双眉,瞪着他,说道:“你捂我的嘴干嘛?!那个老不死的为了她的女人,就取了赵煜修那混蛋五年的命,方才又打伤了我师傅。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这话还未完,言西楼眼前一花,发现自己面对的人突然换成了方青衣,方青衣抓着他的肩,急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为什么煜修少了五年的命?”
言西楼遥遥一指那大铁钵,“喏,看到没?那个什么药,里面有赵煜修的心脉之血,他体内种有蛊皇涅槃,原本还有十年寿命,凭我师傅的本领,这十年定能为他找出解决之法。可那个白头发的小白脸混蛋,为了那个丑八怪,取了她的心脉之血,也夺了她五年的命。听明白了吗?”
言西楼没好气的说完,打开了方青衣的手。
一瞬间,方青衣的心上似被万钧压下,面上血色立退,冷汗渗出,嘴唇发白,目光游离,不知再看什么,似乎被言西楼的这番话打入了魔障。
司卯见他如此,轻拍了一下他的肩,方青衣楞楞的回过头来,只听司卯认真说道:“方青衣,我代表十二天枢求你,求你让主上有活下去的意念,求你让她想活着。”
“什么跟什么?你求他干什么,他又不会医术,求他不如求我!”
言西楼在旁边咋呼道,却被司卯一把推开。
方青衣眼中慢慢回神,看着司卯,垂下眼帘,眼底若有所思。
“你们在说什么?”银月的声音突地加进来,好奇的睁着眼看着三人,司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打你的去。”
银月脸上苦兮兮的,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眼见便要撞上苦恒子的拳,可他背后似乎长了眼睛,竟然出现了三个身影,让对方辨不清虚实,自己轻松的一跃而过。
“花擦,这人谁啊?怎么这么能打!”
看花了眼的言西楼继续张牙舞爪的怪叫着,方才两人离他极近,他只觉看到了无数个人影。
司卯扯过言西楼的脸,一本正经的嘱咐道:“银月!他就是银月!懂了没?见到他你给我乖乖的绕道走,别给主上添麻烦,答不答应?答不答应?不答应,老子现在就剁了你的腿,将你扔回药谷!”
“答应答应。”言西楼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禁锢,忙声应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去得罪这样的人。”
司卯冷哼一声,算是应了。
一阵铁器翻滚之声响起,只见那原本已经处于假死状态的忆琴雪突然发起狂来,不仅将从方才便一直用万物生功力护着他的苦能子甩开,就连赶来帮忙的苦九子也没有幸免。
原来,刚刚言西楼突然冲出,扔进了一块杂物,苦能子救之不及,却也不愿放弃,想到忆琴雪已经吸收那药汁差不多两天了,毒素大多已排除,粉嫩的新肤也慢慢长出,虽然差强人意,却只要好好恢复,便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救人心切的苦能子根本顾不上找言西楼算账,急急便将她从药汁中抱出,以自身内力为她继续修复身体机能,而赶来的苦九子也坐在他对侧,同样运起万物生功法,相助于他。
可此时,忆琴雪却突然发起狂来,不仅一掌震开了那千斤重的铁钵,更将为她运功的两人打开。
这一变故,就连正在交手的银月和苦恒子也停下手来,众人的眼光都被似乎走火入魔的忆琴雪吸引住。
“快看快看,那山上着火了!”
这时言西楼却指着不远处的蓬莱山惊叫着。
除了眼中只有忆琴雪的苦能子,众人都被他这一声吸引,特别是苦恒子,听得这话,更是心急如焚,看向蓬莱山。
只见金仙殿的方向,正熊熊燃烧着,黑烟蔽日,那辉煌的殿宇大有倾覆之势。
“玄悲都动手了,你还在这里跟我打着玩?”
银月斜站着,一只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眼睛微眯,嘴角含笑,谐谑道。
苦恒子的手在袖里握紧,关节咯咯作响。
打着玩?他竟然说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