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站在苦恒子身后,太正常不过,众人也不觉有异,可就在不察之时,白光一闪,玄风手上的剑直直朝着苦恒子后背插了下去!
突觉身后有变,苦恒子想也不想,回身一掌拍出,这一掌夹着他的怒火,出手自然不曾留力,只听蓬的一声,玄风剑断,如破沙袋一般倒飞出去,撞进了那三间木屋,只听又接着三声蓬蓬声,便是一阵器物倾覆之声,呯哩哐啷之声不绝于耳。
苦能子原本便在屋内,见着玄风撞来,闪身挪到一边,并未出手。待到玄风重重的摔在屋内之时,他方才正面看过,眉头紧锁,只见他脚下不动,身形笔直。稳若泰山,只是几个虚影晃过,人已到了玄风身侧。
这一手落在方青衣眼里,心中更急,更是为赵煜修的安危担心,而银月嘴角勾起一丝邪邪的笑容,踱步到了被撞烂的木屋的洞前,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着。
“喂,喂。”一个童声在方青衣身前响起,他低头一看,只见苦九子正站在他面前,朝他招着手唤着。
方青衣连忙蹲下身去,跟他面对面,苦九子问道:“你叫什么?”
“晚辈方青衣,拜见苦九子前辈。”
“好好,晚辈好,你心肠不错,来这儿是寻药吗?”
“非也非也,晚辈是来寻一位朋友,还请前辈指教。”
“朋友?”苦九子歪着头,一脸不解。
“他叫赵煜修,身着蓝衣,不苟言笑。”方青衣急声解释道。
“漠离?!”
方青衣笑了笑,说道:“也叫这个名。”
“你是她朋友?太好了,你等等,就在这儿等着,哪儿都不许去,前辈马上就回来。”
说完,苦九子偷偷的看了看屋里的苦能子,又看了看还在震怒中的苦恒子,蹲下身来,蜷成一团,左脚一点,方青衣只见一条不规则的折线画出,他人已悄悄的跑进了那圆顶的药炉。
方青衣不知他要做何,可听他的话,似乎对赵煜修的没有恶意,如此说来,应该没有难为他才对,想到这里,一直焦虑的心稍稍的安了安。
苦九子刚走,苦能子便拖着已经气绝身亡的玄风出了来,像扔破器具一般将他扔到苦恒子的面前,说道:“他体内有罂粟果,应是两个时辰之前服下的。”
苦恒子冷冷的转过身来,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已经荒废许久的庙里,那仍端坐在神龛上的破旧的神像,形还是那个形,只是仙气早已不再,空余狰狞的模样。
“人,是真的。”
苦能子的话刚毕,苦恒子面上瞬间涨的通红,额上的青筋鼓得老高,道袍无风自动,满身罡气灌满全身,发丝倒立,已然气极。
“扑哧”轻笑之声不合时宜的响起,苦恒子猩红的眼睛慢慢的移向发出这声嗤笑的人。
方青衣一脸无奈的看着连忙捂着嘴却笑的停不下来的银月,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这下他更明白,与苦恒子这一战怕是免不了,只得暗暗聚力,运转功力,以防他突然发难。
苦恒子眼睛盯着银月,右手一抓一捏,那原本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千面郎君,脖子一歪,没了声息。
千面郎君的眼珠空空的转了转,他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不是说,只要他能坚持到玄风被苦恒子所杀,玄悲便会出现来救他?
不是说那两个苦字辈的都是自己人吗?
眼睛合上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张脸,都是自己扮过的或是做过的,可他却想不起哪一张才是真正自己的?
“玄风善毒,罂粟果与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物,又岂会如此简单便失了心智?”即使面对的是苦能子,苦恒子也毫不掩饰自己此时的怒意。
苦能子面色一沉,苦恒子这话分明是说他和苦九子对玄风动了手脚,才使得他迷了心智。
“喂喂,方小子,方小子。”
苦九子刻意压低的童声再次响起,方青衣赶忙蹲下,只见他怀里抱了数个小瓶,又示意方青衣张开手,贼头贼脑的朝苦能子和苦恒子看了看,飞快地一股脑全倒给了他,又给了他一方粗布,悄悄说道:“快走快走,把这些都给那个丫头送去,她放了心脉之血,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炼的宝贝,让她务必服了。”
方青衣心中感激不尽,由衷的谢道:“晚辈代她多谢前辈大恩。”
“不谢不谢,快走快走,带上那个假脸的快走。”
假脸?银月听到这个苦九子这样称呼他,非常不高兴,快步走过来,刚要蹲下跟苦九子理论,却被方青衣托住胳膊,不许他造次。
苦恒子与苦能子两人对视半晌,一人怒火熊熊,另一人也因他前时的咄咄逼人和此时的怀疑不满的回视着。
半晌,苦恒子先移开了视线,也散了护体罡气,面上慢慢恢复平静,深呼吸了一口,说道:“不知师兄可还看出他有何可疑之处?”
“尚无。”
“好!想来是他自己不知控制,误食过量,产生幻觉,才会做出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