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风沙,碎石如斗,满眼里充塞的都是空旷与寂寞,似乎是整个西北边陲行旅路上的天然景致。
行旅路上愁绪断肠的天涯客们亟需的是什么?
一个旅店,可以吃口热乎饭、喝口顺溜水、睡个囫囵觉的旅店。
于是,“天涯客店”应需而生,接待的都是来来往往的天涯之客。
不出几年,这里竟然传染形成一个镇,应其功能取名曰:“天涯客镇”,活生生如一朵奇葩盛开在空寂荒野里。
天涯客镇里喧哗热闹,相对于站在土城台上一眼望到的,只是延伸至天边的茫茫荒野与寥寥古道。
尤其是今天,格外的热闹,天涯客镇这一趟直街上来了不少武林装束的人士。
中心地带的老字号“天涯客店”里,客满为患,人声鼎沸,还不断地有人往里进,人跟酱了似地。
而后厨里,锅碗瓢盆正闹着欢腾。
“天涯客店”CEO风二娘脖颈披着个裘皮围脖,毛毛绒绒、雪白雪白得没有一丁点杂毛,扭着芙蓉腰、抖擞个齐臀短裙,如泥鳅一样行走在人与人踵肩接肘的间隙里,大声放浪地吆喝着,笑得跟朝天向日葵似地,风风火火挡不住呀。
这时,从土城台门口,“得得得”来了三五骑人马,沿这一趟直街一路小颠至客店门口,停驻下马,风二娘笑殷殷迎上。
为首的是一个英俊少年与一个美貌少女,英姿飒爽,裘皮大衣披身,尊贵的气场迎面扑来。
酷爱打扮的风二娘本就是个购物狂,淘宝阅货无数,眼神贼毒,一下子就被眼前美眉身上的裘皮给吸住了,再看得自己脖上的裘皮围脖,虽然也是五百两银子淘来的,特上名贵档次,盖了所见一切,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拽,现下里的相比,那就是一根鸡毛与整个凤凰的相比,绝不在一个档次上。
“哎哟,妹妹——这么好的裘衣料子是从哪里淘来的呀,我怎么没见过呀?”风二娘看人熟、见货亲,出手就摸上美貌少女的裘衣,触手即融的感觉,直沁入身里的每一根神经。
身后跟进的精干汉子见状,出口呵斥道:“贼婆娘,怎么说话,这是我们跶琅国所特有的夜月雪狐的毛皮,珍贵之极,岂是你寻常之人所玷污的?!……”
美貌少女却一扬手间,精干汉子立马住嘴,不再吱声了。
“这位姐姐,你很喜欢吗?——”美貌少女说道:“日后若有得机会,我送你一件就是了!”
“是嘛!——”风二娘喜叫道,弹蹄尥蹶子着地,跟个发情的母牲口一样。
“那妹妹快快请进,大老远地来——”风二娘一请手间,却犯蹙了,店里已满满当当。
“老板娘妹妹,快快安排妥当,不要怠慢了我们主公,你是嫌没得银子、还是金子?”身后紧随另一侧的银发老者一扬手间,一大锭黄金甩在她手里。
“嘿嘿——”风二娘讪灿笑着,拍拍自个的脑袋,忽地想起来地说:“实在是没地了!不过,二楼VIP里只有一对小夫妻,我跟他俩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借光一下,共处一桌!”
只上盘的功夫,风二娘风一样地从二楼飘下来……
二楼204VIP雅间内。
英俊少年拱手对着同桌上的一对小夫妻说道:“谢谢两位接纳礼让,日后若去得跶琅国,提我琅琅公子,全境礼接!”
说罢,摘下右手指上的玉扳指,递赠于小夫妻中的小老公,又说道:“我族之人见得此信物,便知是我尊贵的客人到了,必会恭敬有加!”
不离身侧的银发老人则低低地对他说:“公子,这礼是不是有点大了,出门在外,我们不要轻易信诺他人!”
琅琅公子则爽朗地笑着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风尘仆仆而来,疲乏劳顿,是这一对恩爱小夫妻坦诚开门、接纳于我们,何况这位小妹妹还有孕于身,也不顾惊扰!我们且看这位小哥目清眉秀、相正心善,我们也要坦诚相对才妥!”
银发老人讪讪笑道:“是老朽多心了,公子心胸坦荡,真不愧是未来我国接班之人!”
精干汉子说道:“这位小哥,可是有福之人,你可知,这琅玉扳指,可是价值连城哪!”
小老公不好意思地说道:“举手腾身而已,琅琅公子不必太在意,还是收回您的心爱之物吧!”
琅琅公子闻言则眉角一挑,说道:“莫非小哥看不起在下吗?”
小老公还想说些什么,来推辞掉此等贵重信物,忽觉桌下小腿被人一踢,抬头看来,正是装孕的小老婆挤眉弄眼于他,便谦让几句,讪讪收下。
银发老人机警地问道:“小哥小妹,你们要去得哪里呀?”
小老公正要说话,小老婆则抢先说道:“哦,这位大爷,这不是我有了嘛,这懒汉子也照顾不周,便先送我到婆家养养胎气来着,倒是舍得花钱,客店里歇歇,还给我弄了个贵宾室!”
“你婆家是什么地方呀,闺女?”
“就是三十里外的老干妈村!你们要去得哪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