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蚂蚱只觉自己被一个人倒背口袋扛在肩上,出了客栈,行得了一段崎岖山路的样子,后来自己又被扔在马背之上并捆绑得牢,马步展开,颠颠簸簸地行走起来,马蹄踏地轻声,显是马蹄处被缚裹上棉布之类的东西。
就这样在漆漆黑黑中颠颠簸簸着,也不知多长时间,小蚂蚱困意犯来,开始昏昏沉沉地瞌睡起来……
等得他再醒来时,面上黑布已去,借着里面微弱的光亮,睁眼可见四下里皆木也,身旁有软物在蠕动,再一看,竟是他的队员们及花儿与小鬼。
大家互相看看,啼笑皆非。本来只是食物链中的鸡和虫子掐架,却引来黄鼠狼将他们一古脑地圈在一个圈里。
只是,这食物链的相克景象至此为止了吗,后面还是不是可能有虎在虎视眈眈呢!
小蚂蚱惊叫道:“这是什么地方呀,咱们是不是被圈到地牢里了呀?”
“队长莫慌!——”雪花说道:“咱们是在水里,或是河、或是江、或是湖,兴许也可能是海……,反正是在水里,队长不要太担心啦!”
“报告队长,是在河水之中,据地形和时间来断,应该是洛河之水,我们当下里正在洛河之中!”花儿这样满有把握地说道。
“你们怎么都知道?”小蚂蚱指着她们,纳罕地问。
“你没听到有水流的哗哗轻响吗,队长?”凝霜温馨提示道。
小蚂蚱竖耳细听,果不然听得身底木板下轻微的哗哗声响潺潺而过。他真得让那可恶的蒙面妖女给扇懵了,要不以他的耳力,早该耳会到了。
“还有这四下里的木板壁,显然我们是被困在一个船舱里——报告队长!”花儿接着如是说。
小蚂蚱看着花儿姑娘,花儿姑娘看着他,突然满脸通红,如一朵红梅花儿开,低下了头。
他和她都想起了花儿客栈里花儿对当时还是媒婆儿的他的蹂躏式发泄。
小蚂蚱看着她,呐呐地问道:“花儿姑娘,你为什么也喊我是‘队长’来着?——好像我是你头上的一只鸟!曾记得,我只是你脚下的一条虫而已呀!”
花儿姑娘的脸更红了,如一朵红牡丹闭了月羞了花,吱吱呀呀地说道:“小蚂蚱队长,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咱们都上了同一条贼船了,得抱团生存啦,当然你也是我和无常两位叔叔的队长啦!当时若你不是媒婆儿打扮,我也决计不会对你……客栈里你本已跑路,却又折返而归,说明你真是一个称职的队长,我……我真得发自内心地崇拜你,请你接受我对你的‘队长’称呼!”
这样一说来,本已恨意十足的小蚂蚱突地飘飘然起来,他活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孩,最逆势的是一个如花儿般漂亮十分的背景女孩,对他如此崇拜偶像式的恭维,顿时那日所受非人待遇的一股怨气消弭得无影无踪。
此时,霜雪香儿也七嘴八舌地发起言来:
“我说小蚂蚱队长,你也应该感谢人家花儿姑娘,若不是她,我们早已遭了那月下色狼的毒手啦!”
“对呀,花儿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呀,她是我们的好妹妹,你若敢给她下套穿小鞋儿,我们就跟你盘了命了!”
“既然人家都喊你‘队长’了,你就把花儿姑娘也纳进队伍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这几个女孩子家家姑奶奶的,哪里惹得起呀,小蚂蚱队长更没得话说了,反而这七说八说下,仿佛自己做错了事似的。
可是他嘴笨口拙,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是嘻嘻一笑。
女孩子们见他如此傻笑,也嘻嘻哈哈起来,开心之极的样子,尽管身陷囹圄。
他身前后左右皆女孩也,这几个女孩眼一眨巴,一齐齐挤簇于他。
小蚂蚱只觉香甜软团簇拥而来,让他再一次蛤蟆告天了。
于是,就引进了他下山出道以来完美人生中的第三个关键黄金词——“谅解”!
小蚂蚱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说起雪花来:“雪花姐姐,那夜当时你给我嘴里喂了什么药来着,怎么让我片刻便恢复了气力?”
雪花儿闻言,涨红了脸,没得言语,只是看了一眼花儿姑娘。
花儿脸上红霞未尽,莞尔一笑,说:“雪花姐姐真是冰雪聪明,她从我嘴里套出‘解铃’两字,便晓得烟花之香毒的解药来着!”
她如此说下,小蚂蚱想起来了,那夜客栈里,他们一队人被花儿姑娘不动声色下的烟花之毒潜移默化地撂倒之后,雪花姐姐轻松聊天似地问花儿:“花儿妹妹,哪你们怎么没有中毒软倒呢,难道莫非你们有得什么解药系列来着?”
记得花儿听得此问,很得意忘形下吐噜出两个字,便是“解铃”两字,便倏然止口,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什么,并戏谑地夸了她几句。
可是这有得什么关系来着?小蚂蚱队长一时半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他呆头鹅的懵懂样,欣蕊妹妹开口了:“队长,花儿姐姐所说‘解铃’两字开头语,完整的一句话就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