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万道阳光铺满在洛阳城里,金光熠熠在这个喜庆有余的飞鹰门内。
经过昨日里的洗尽铅华,又沐浴在晨曦甫过日头渐起渐艳的阳光明媚里,飞鹰镖局不但是喜庆有余,似乎是更沉淀了喜庆。
是门皆联里的红纸黑字里似乎书写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余烛未熄的张灯结彩中见证了爱情之途的坎坷与凄美!
飞鹰镖局里,大门正对着的厅堂之内,那个出自馨儿之手镶贴着“囍”字结已然不存,不用着想,定是馨儿昨日夜宴过后,便轻轻而来、又轻轻而去,驾驭着神座火烈鸟,如浮云一般。
她这样不辞而别,想必定是存心不堪扰得洞房花烛里的甜蜜芸儿。
飞鹰门内,房屋别院也甚多,听得“吱呀、吱呀”的转轴声响,门次第而开,走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僧僧道道等各色各样的人。
这些人正是昨日夜宴喜庆走不脱的人儿,让主家殷勤地安排住下。
一对亲家飞鹰镖主夫妇与棒槌洞主夫妇过来,敬请大家入得厅堂,吃些早点。
进了厅堂入得座,大家慢慢品糕茗茶,只等新娘与新郎这一对新人出来,拜见父母与送别客人,然后再寒暄几句,送上祝福,最后各回各家、各找各门。
如此一来,主与客皆圆满如意了。
一向细嚼慢咽的嗔明大师都品尝了三块长条绿豆糕了,芸儿与天公子这一对新人还不见得出来,左等右等,大家都等得心焦了。
难道是洞房花烛夜,过后酣然睡过去了吗?~!
大开敞着厅门的庭院内上空,日头渐起渐高,艳阳已近炽阳了。
飞鹰胡镖主沉不住气了,吩咐一下十小鹰子,去洞房外喊床叫起来他俩一对。
小鹰子得令,径直穿过厅堂,推开后门,奔后院的花烛洞房去了。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小鹰子苦着脸回来,双手一摊,说道:“师父,我在洞房外都喊破天了,也不听得里面反应,却不敢破门而入,只好回来了!”
他说得没错,方才隐隐约约听得从后院传来他洪亮的童子叫房声。
一个风骚残韵的中偏老点年的妇女俏脸一变,风风火火地直扑后院去了……
此女子不简单,正是昨日里的刁钻伴娘、今日里卸去易容还原本色的麻辣仙姑花大姑!
片刻,后院洞房方向骤然响起花大姑鬼哭狼嚎的声音,直传入厅堂内所有人耳里,并箭一般地惊悚在每个人的心房里。
厅堂里的所有人蹦了起来,乌呀呀地冲涌向后院洞房。
媒婆儿跑不迭地紧跟在后面,他现在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向嘻皮笑脸不知何为愁苦的麻辣花大姑竟然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前面是乌乌呀呀的人,后面跟着媒婆儿一个小尾巴,媒婆儿跟着跑到后院,刚落眼那喜灯对挂、结彩门头的洞房,里面“啊呀”一声惨叫,紧接地骤响起嚎啕哭喊声,晴天霹雳般震响。
“哎呀,我的儿呀!——”
“天哪,我的闺女啊!——”
嚎啕哭喊声声声入耳,众人听得,皆惊呆若木鸡了!
心急如焚的媒婆儿从众人七七八八的蜈蚣一样的腿下插缝钻了进去,再抬得起头来,也“啊呀!”一声,两眼惊呆、蛤蟆告天了!
但见得天公子与芸儿一对新人卧床不起,七窍流血,怒目圆睁,早已死去了!
如此惊变在骤然之间,一对亲家、双方父母扑尸痛哭得死去活来!
昨日里的一对小鲜嫩肉儿,今日里却成了一对冰冷皮囊!
嗔明大师一线泪水眼角淌下,合十号起:“阿弥陀佛,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过去的还是躲不过去,罪孽呀罪孽!”
说罢,双唇翁动,念起一段金刚佛经超度如斯。
摇光子道长脑袋直摇个不停,呐呐自语道:“说是不可成婚的、绝不可成婚的,却是没人理会,哎,惨悲剧果不其然发生了,却在众人欣欣然中!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这么惨,哎!……”
凝霜、雪花儿、小香囊眼圈一红,嘤嘤而泣不止。
谷一凡皱着眼、寒着脸对师兄叶归秋说道:“叶师兄,想当年你也幸亏没和那魔女成了,若是成了,还不一样下场,长长心吧,师兄!”
叶归秋一脸黑线,一头绿毛,不吱半声。
高朋高老爷子老泪纵横,晕倒在地,下人赶快架起搀入偏房。
胡镖主蓦地直愣愣站起,脸上满淌泪血之水,眼里要喷出火来,捶胸顿足、撕心裂肺地喊道:“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媳妇,飞鹰门下定要血债血偿!”
房里院外,愤怒冲天的众人皆振臂而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飞鹰门下、棒槌洞下的一干众人拉拉扯扯着伤心欲绝的小棒槌夫妇及胡夫人起来,却怎么也死拉活拽不得分开死尸与活人,他们本来就是血肉相连的,怎能说分开就分开、从此天各一方不伴随!?
花大姑拭了一把泪脸,扶上他们的肩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