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盘狼藉后又撤了个干干净净,席桌上继而又上得绿绿茶水与花花点心。
众宾客酒足饭饱后品点茗茶谈笑风生,事已如此,也就放开心态了。
高谷两大掌门可心底里叫苦不迭,尤其是高老爷子肚子里叽哩咕噜地乱叫,方才个饭菜、现下个茶点飘香入鼻,更增饥饿难堪。
人是铁饭是钢,饶你是功力深厚,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对于七十多的高老爷子来说,更是顶不住长劲持久战了,手中的“摔碑手”已大失水准,开始乱摔了。
再过得一个多时辰,肚里闹得更欢,叽哩咕噜得更甚,高老爷子深吸一口气,鼓足残余功力,一式“开天辟地”摔碑而出。
谷掌门错步捋掌,引进落空后,目光如炬,已瞅得其肩头露显破绽,良机难逢,稍纵即逝,于是当下里毫不犹豫,一个旋拳寻隙疾进。
“嘭”一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给力在高老爷子左肩头上,“噔噔噔……”高老爷子踉哴跄跄地后退了七八步,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趔趄下,摔了个屁股墩,满堂里“呀”一声惊呼起。
高老爷子作势要起,却只起了个半式,复又摔墩,飞鹰夫妇抢先上去,扶他起来,直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指着谷掌门唱戏似地骂腔道:“你个小谷崽子,真是鸟屁成精、气死老鹰!”
谷掌门脸上大为尴尬,低头羞赧,胜之而不喜。
高老爷子支撑着又要亮式,还要比拼下去,飞鹰夫妇赶紧相劝:“高大爷,您老已经尽了全力了,我们夫妇感激不尽,您老赶紧下场歇息去吧!”并搀扶他下去,安排入后堂,该吃吃、该喝喝。
媒婆儿见得此状,只好有气无力地宣布:“第三局,反方谷掌门胜!总计下,一局和、二局胜、三局负,总局——和!”
“下面,进入加局赛,再来一局!”媒婆儿主持人顿了一顿,这样说道。
众人默然,噼里啪啦地比到现在,等于没比,一切从头再来。
“下一个出场的是哪位?”媒婆儿当堂里问道。
满堂时寂静一片,这个时候哪个没眼力劲也没心没肺的还敢上场,一个不慎输了,不光是丢了自己的脸,大里说那可是丢了己方的脸、坏了大菜呀。
新娘芸儿怒极之下作势要从椅子里蹦出来上场,却被双方父母死死地摁住了,并不迭连声地说:“嫩肉宝贝儿,人家不允许咱们上场的,这属于严重犯规,是要下红牌的!”
这时,谁也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婷婷袅袅地上场了,象一片雪花飘落于厅中当堂。
众人有点见懵,媒婆儿更是懵了。
不是他人,正是雪花儿姐姐。
雪花揖了一礼,莺声说道:“在座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大爷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小女子上来,是代表摇光子叔叔一方的!”
此语一出,惊煞四座。
“在我十岁那年——”雪花儿缓缓叙来:“我与师父同去武当,师父与灵虚爷爷论坛说事,当时调皮的我则溜出来玩,不知不觉到了武当后山——”
众人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大家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听讲故事的。
“后山一处崖上,我看见一朵好好漂亮的花儿,从没见过的,贪念心起的我便爬崖而上想采撷其下,结果崖坡高陡,一不小心,失足摔了下来!”
媒婆儿“噢”一嗓子,竟是十分担心的囧样。
雪花儿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这媒婆儿可真怪,有什么好担心我的,素不相识的!”
“是摇光子叔叔救得了我——”雪花儿说着,深深地冲摇光道长躹了一躬后道:“当时叔叔正在后山采药!”
“事到现在,十年了,叔叔也许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救过一个小女孩,在武当后山!?想当初也早不当回事,武当七子侠义天下!”雪花儿说:“摇光子叔叔,您还记得吧!?”
连聪明一世的摇光子也不知这个点苍小女弟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好闷闷地点点头。
“救命之恩哪,永生难忘!”雪花儿这样煽情作秀道。
“方才——”雪花儿一指也回归至亲友团席桌上的伴娘,似乎不解恨不甘心地说道:“这个伴娘却不顾羞耻,屡次骚扰侵犯于摇光子叔叔,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叔叔本是道家修为,远离女色为本,你却给他来了个一……吻!你让他怎生回到武当山?又让众师兄弟怎么笑话来着呀?!”
说完这一通话,雪花儿脸上也落霞见红,显然是鼓足勇气说的这番话来。
私下的凝霜、小香囊儿交头接耳:“她这是要干吗——忘了吃药了?!”
“那你想干什么?”麻辣伴娘也愣住了,闻此一言。
“我现在就要替他讨回公道!”雪花儿掷地作金石声,女汉子般地咬牙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