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主意,小蚂蚱便插缝走隙,往峰谷外去。
耳旁的叫喊撕杀声随行随远,耳根子清静了,小蚂蚱感到心里也清静多了。
径直向前走,路过一个洼凹屏障地,忽听得有说话的声音,传入耳际。
“天哥,你这一身装束,我还真认不出你来,要不是你喊我!”
“芸妹,要不是我知道你要来,我才懒得来这鸟不落窝、兔子不落脚、连黄花菜都不长的破烂荒凉地呢,他们想不通打个没完没了的,关我何事?”
“不关你的事吗,你们家飞鹰镖局那也是属于正道派别里的!”
“什么正道魔教的,你们家棒槌洞不也归附于魔教了嘛,难道你们家很‘魔’吗?我看得爹爹和妈妈都很正派正直的呀!”
“你怎么能叫得这么亲呢?……八字还没一撇呢!”
“铁板钉钉,迟早的事嘛!”
“那你打扮成老人家的模样,又听得你喊我,我真是吓了一跳!”
“没办法啦,爹爹生病,所谓正邪决斗,我们飞鹰镖局也得出个人撑撑门面摆摆样子,我也不想爹爹丢面子,就扮作爹爹的样子来了!”
“哦,原来你不是为了我来的呀——唼!”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你来的呀,没有你来的,我连门面也懒得撑了,虚名假面的有什么用呢!”
“嘿嘿,这样说话才中听,天哥!”
“什么中听呀,芸妹,我这叫入心,实话实说的,若有半句虚言,就……就让我一辈子呆在这讨厌的冰天雪地里,永远不得出去啦!”
“嘻嘻,若你要出不去了,我也不出去啦,和你一起讨厌——天哥!”
“要不咱现在就私奔跑路吧,我那飞鹰坐骑还在天上溜达呢,我一个撮啸,它立马下来,驮咱俩就走!”
“不行呀,我爹爹妈妈还在峰谷里呢!”
“那就等会吧,不行的话,咱喊上他俩老人家一块跑路的!这样下去,没什么好结果的!”
“嗯,看情况吧,再有半天,没有什么结果,咱不行就跑了,好吧,天哥,你一定要等等我爹爹和妈妈!”
“那是必须的,你爹爹妈妈不也是我爹爹妈妈嘛……有得半年,我盼望咱俩都住到一块好啦!”
“想得你美!……天哥,我有点冷!”
“有我在,你就不会冷了,来,躺到我怀里吧,芸妹!”
“嗯……”
说话声越来越小,连洼凹屏障外的小蚂蚱也听不甚清楚了,似乎俩人在咬耳朵根子,在这个暂时屏障了干戈妄动、狠命撕杀景象的另外一个清静世界里!
小蚂蚱不敢惊扰于他与她,蹑手蹑脚地径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