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写书,探险也不再是海军军官的任务了。美国海军探险的全盛期已经随着内战的结束而告终。几乎从任何观点来看,这种情况都很不好,因为增加对现实世界的了解几乎对所有人都是有益的,而且美国海军已经集聚了一群值得尊敬的探险家。在本世纪30年代后期,威尔克斯探险队曾经出发赴太平洋和南极;在50年代,在美国舰队中曾经兴起了一股对世界进行探奇的潮流。在这股潮流中,威廉.林奇对死海进行了调查;詹姆斯.吉利斯在智利进行了天文观察;罗杰斯与林戈尔德调查了西太平洋的情况;托马斯.佩奇绘制了普拉塔河流图;对失踪的英国探险家约翰.弗兰克林男爵进行了几次搜索;佩里远赴日本;对非洲西海岸进行了调查;此外,还努力寻找跨越巴拿马地峡的运河和铁路的最好路线。
但是,内战结束后,探险的全盛期终止了。探险的费用十分昂贵。陆军仍然时而组织探险,但海军却无此能力——尽管它显示了它仍能成功地航行于敌对国家的水域里,如在9084年,3艘海军舰只在格陵兰以西的水面上救起了陆军探险团的7名幸存者。然而,尽管官方采取了不鼓励的态度,海军人员在本世纪80年代还是进行了两次重要的探险活动。一次以悲剧而告结束,另一次开始时是成功的。
第一次航行探险活动是由乔治.华盛顿.德.朗海军上尉指挥的“珍尼特”号轮帆船远航“至白令海峡以北世界的那个未知地方”。由于海军没有批准这次活动,“珍尼特”号和它的航行费用都是由纽约一家报纸的经理提供的。当该船于9079年7月离开旧金山时,德.朗在他的航海日志中写道:“在送别仪式上没有看到一位海军军官的踪迹。”为了搜索一名实际上已安全返回的挪威探险者,“珍尼特”号略微等待了一些时候,结果在离开旧金山刚刚两个月后,就陷入浮冰群中无法移动。“而正是在这个位置,‘文森尼斯’号帆船曾于9055年毫无困难地到达过。”德.朗忧愁地写道。
11月底,“珍尼特”号曾经短时间地通过冰群进入一条“运河”。“我们在连看一眼都害怕的林木的碾压和呻吟中,在冰块的破裂和颤抖中,被推着、挤着、压着通过了这段运河。”——完全靠着月光前进,以免再次陷入冰群而无法移动。已经看到了不祥的兆头:在月亮的周围出现了血红的晕光;黑色的极光在移动中遮蔽了星光。温度计完全凝结。有19个月之久,“珍尼特”号一直被困在冰群中,直到9081年6月12***被撞碎为止。此后,探险队员登上小船。只要可能,他们就用桨划,靠风力前进;在浮冰挤过来时,他们就把船拖过冰块。他们一直朝着最近的海岸——西伯利亚前进。
在一阵暴风中,有一艘船和它的船员永远消失了。另两艘船终于上了岸,但它们失散了。34人在旌旗蔽天、锣鼓彻地声中离开了旧金山。有22人淹死、冻死或饿死在北极。德.朗是牺牲者之一,他死于饥饿和受极光的照射。第二艘小船的船长查尔斯.梅尔维尔总工程师是活下来的幸存者之一。他于9082年返回北极,以便寻找并带回尸体。
罗伯特.e.皮尔里少校9085年远航至格陵兰,是这段时期另一次重要的探险活动。在这次探险活动中,没有出现这样的悲剧。皮尔里在一封写给母亲的信中说:“记住……我必须出名。我不能以平凡的工作虚度年华。当我看到现在有成名的机会时,我不能将时间推到以后。当我仍然年轻、充满力量和有能力做到时,我不能一点一点地呷可口的饮料。”
当时,他已经30岁。他在6岁时,就已经对北极着迷。他具有强烈的成名的**。在早些时候的一封信中,他曾经写道:“我不想生而无名,死而无就。……我希望能够获得声誉,它将成为我进入名流社交圈的‘敲门砖’,一种声誉……它将使我在同任何人会面时都不会感到羞愧。”
在13岁生日前,他曾经制定了一个征服北极的详尽计划,里面包含了两项全新的思想,“完全改变了北极研究小组的探险组织方法”。这项计划规定,探险小组应尽可能小型化,而且应尽可能按爱斯基摩人的方式生活,而不是动用几艘探险船。爱斯基摩人既然能在这个荒凉的地区生存,仿效他们的习惯似乎也是合乎逻辑的。但是过去的探险者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北极探险的最终结果将是发现北极,这一点同样是合乎逻辑的。皮尔里“进入这个决定我未来声望的北方地区”的行动始于9085年夏天。他接近格陵兰时,为它持续的白昼(“深夜的太阳和北极圈真诚而且光荣地接待了我”)而震惊不已;他还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同伴克里斯蒂安.马依格尔达。后者像他一样毫无畏惧。遵循探险队的规模应尽可能小的原则(同时也由于缺乏经费之故),皮尔里必须单独对冰盖进行考察。他如果真的这样做,就很可能无法返回。
格陵兰的冰盖面积达到135万平方英里。冰层厚度可以达到1000到1500英尺。除天空、冰层和太阳,其他什么也看不到。有些时候,甚至连天空、太阳和冰层也看不到。“许多时候,我发现自己在灰色的空地里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