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守着那个信封哭了多久,它被我搁在窗台上,初冬的阳光照在湿了的信封上,竟还折射出了一些微小光亮。
章星辰的衣服被我洗好了,晾在阳台上,微风轻吹,它们随风轻轻摆动,它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唐突,好似它们的主人就住在阳台里面的屋子里,当它们的主人下班回家时,仰头便能看到它们在风里摇曳的样子。
我站在阳台上,拆开了那封信。
那封信是十八岁的章星辰写给十七岁时候的陆小朝的。
字迹工整,工整得教人心疼。
“陆小朝,就算是真的好了,就算你和王一凡真得有腻歪的过去,就算你真的在酒吧和他热情拥吻,就算你真的脚踏两只船,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好了。
就算是真的好啦,又怎么样,我还是跟发了疯似的,脑子里全部都是你。
陆小朝,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说,你是我的情窦初开,也可能错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楚茗闵这个人,分明和我有过什么。
可我忘了,听上去是不是很无赖?陆小朝,我在想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像电视里演的,动不动就会失忆。这个念头惊得我一声冷汗,我在想,要是我把你也忘了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就妥协了,陆小朝,不管你的心是怎么样的,我想的是,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会一直爱着你。
所以,在我忘记你以前,你陆小朝就是我的情窦初开。
……
如果你看完这封信,决定回来我身边,给我个暗示,章星辰一定会放下一切。张开双手拥抱你。”
他说,只要还记得我,就会一直爱着我。他说要放下一切,张开双手拥抱我。他默默信守着这些我根本不知道的诺言,他都做到了,我却狠狠把他推开了。
那个为了我跟时间赛跑的孩子,我却远远把他遗弃在身后了。
我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无助地在阳台上捂着心口嚎啕大哭。
“你哭什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怔愣了几秒,才发现章星辰正站在楼下。
我想他并不能看到我手里的信,可我还是下意识将它们藏到身后。然后吸了吸鼻子说:“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来取我的衣服。”他指了指阳台上挂着的西装和衬衫。
“还没熨好。”我说。
章星辰没说什么,然后指着楼下的大门说:“我上去等。”
我迟钝地点点头,然后从里屋拿了钥匙卡,从阳台上给他丢下去了。
没多久,我听到了他敲门的声音,于是立刻去开了门。
章星辰进了屋,四顾打量了一遍,最后把视线落在我脸上,见他盯着我,我立刻垂下脑袋。然后转身去倒水。
章星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问我:“你的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不解地问,然后将水递到他跟前。
他接了水。喝了一口便放回茶几上,然后盯着我的脸说:“昨天见你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他比了比自己的眼睛说:“眼睛肿了,好大的黑眼圈,脸色跟白纸似的,让你洗两件衣服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嗯,所以以后别使唤我了,很辛苦。”我别扭地说。
章星辰没再说话,视线落在了阳台上的衣服上,过了许久他站起身。走到阳台上去了。我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起身跟了过去。
“你刚刚为什么哭?”章星辰没看我。他背对着我,背影颀长落寞。
“带我去教堂那天。你到底去哪了?”我没回答,反问他。
章星辰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背倚着护栏,他眼睛里闪着好看的光亮,轻笑了一声说:“怎么突然好奇了?当时都没问出口的,现在为什么要问?”
“嗯,当时也没交代的,现在也不能告诉我吗?”
章星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了就仰起头看了他的西装一眼,然后问我:“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垂下眼睑,没再追问,我走到护栏前站定,然后故作无事地说:“你不想回答我就算了,我也不想回答你,就都别问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衣服可以收了吗?”过了一会儿他问。
我点点头,拿了撑衣杆要去收衣服,但他从我手里将撑衣杆夺过去了,一言不发地把衣服都收了下来,收好衣服他把撑衣杆递给我,撇撇嘴说:“矮成这样!赶紧嫁了吧,找个给你收衣服的男人。”
“不劳你费心。”我接过衣服,进了屋。
拿了电熨斗和熨斗板,我将他的西装摊开,认真地将那些细小的褶皱熨平。
我熨着衣服,章星辰便靠在一旁双手交叉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的鼻子一阵一阵的泛酸,眼睛也酸涩得几乎掉下泪,只能拼命让自己集中精神在电熨斗上。
“陆小朝,你真的可以嫁人了,熨衣服的架势不错看。”他语带调侃地说。
我抓起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