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山,择一风景优美之处安葬。李逸云则里立刻返回洛邑,带军队离开,以免有变,而在是否告知刘锦书父母的死讯上,师兄弟两人又有了些微争执,李逸云最终听从了吴悠的建议,答应过些年孩子大些,再告知他此事。
回到洛邑,李逸云立即带领辽国两万人马向归程折返。本来这次出征也算得上一场胜仗,但将士们却发现他们的国主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一路上连话也懒得说。原本高昂的士气被李逸云这么一弄,渐渐变得颓废起来。所幸一路上再无敌军的阻挠,士气低落些倒也无妨。
军队这样散散漫漫的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穿过了燕国的山海关,进入了辽国的地界。穿过山海关之时,燕国还派人送来了新任国主姬远的国书,对王汉的叛变表达了歉意。李逸云倒是浑不在意,挥了挥手便打发了来人,带领军队继续上路。
又走了将近一日,大军已经能望见松锦城的城头了,士兵们也都纷纷露出一副轻松的神色,原本还算整齐的队伍开始散乱起来。但李逸云眼看城门在望,加上自己也无心约束,便由得他们去了。
忽然,松锦城的城门裂开了一条缝,一彪人马从城中奔出,看数量大约有几千人。队伍排成五列迎面而来,李逸云见了他们打着辽国的旗帜,便放下心来,下令队伍减慢速度,等待对面的队伍靠近。
两路人马相接,李逸云拨马缓缓走出队列,来到最前面。只见以王六为首的几乎所有将领竟然全部到场,见李逸云到来,将领们带头跪倒在地,后面的数千士兵也纷纷跪倒,黑压压的一片落在李逸云的面前。
李逸云原本没什么精神,但见将领们如此表现,心中生出一股不祥之感,忙打起精神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王六低垂着头,有些颤抖着说:“大人,小人不敢起来,小人对不起您啊!”一股莫名之火从李逸云心中升起。他一扬手中马鞭,抽在了王六的后背之上,怒吼道:“什么事快说!别他妈绕弯子!”
王六忍住疼痛,涩声道:“大人,就在前几日。一支狄族部落趁着辽阳城内空虚,先派人潜入城中,之后里应外合闯入城内。末将尽了全力已于前日将他们驱逐出城,但还是晚了一步,夫人她……”
李逸云愣在了那儿,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仿佛分成了两个人,一个自己默默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他竟然咧了咧嘴笑了起来。“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得回去看看。”说着,他双脚用力一夹马腹,玉骥长嘶一声。如闪电般窜向远方。
王六刚从地上爬起来,便又被公孙篪打了个爆栗。公孙篪骑在马上吼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追!”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奔而出。王六也赶忙嘱咐了几句副将,转身上马便尾随而去,两万大军在各位副将的安置下,留下带伤劳累的一万余人,剩下的全部纵马疾驰,追随国主而去。
夜色已至,李逸云却毫无停留的意思,仍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玉骥也不发一言,只是在蹄上聚起狂风,全力飞奔着。将近子时的时候,李逸云便到了辽阳城。城上的士兵没认出来人,还没等出言盘问。李逸云已经在身周凝聚起五彩光芒,“嘭”的一声,用来拴城门的粗大松木直接断成了两端,一人一马毫不停留,冲着城中疾驰而去。士兵们正想阻拦时,有人认出了李逸云,高叫道:“别乱动,那是国主!”士兵们这才安静下来,默默地下了城去修缮被损坏的门栓。
来到自己的府邸,原本典雅宁静的院落已经一塌糊涂。院中李逸云亲手栽种的松柏都被砍倒,大门破破烂烂,门口的石狮子也被砸个粉碎。李逸云对这些却已视而不见了,他纵马奔入府门,便看到了了那高搭着的,白惨惨的灵棚。
踏入其中,管家王石拖着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快步迎了上来。哭着说道:“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小的们该死!没能保护好夫人,请大人责罚!”李逸云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也不理他,径直的走到棺椁之前,瞧向馆中已经装束完毕的刘蕊。
刘蕊此时穿着的,是一件带着淡金色纹路的白色衣袍,但在李逸云眼中,这白色却仿佛化作了喜悦的红色,时光也回到了他们两个成亲的那天,刘蕊一袭红袄,在灯下臻首微笑。脑中的景象一转,又到了他离去的那日,刘蕊关切的喊着:“早些回来。”而他却只是冷冷地回应了一声“嗯”。这便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府中有个叫燕辉的护卫吧?他现在在哪儿?叫他过来!”李逸云怒吼道。他想亲口问问这个燕辉,既然爱着刘蕊,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大人,燕辉在贼人闯进城中之时,已经为了保护夫人被乱刀砍死了。他的尸体就在那边。”管家指了指院子的角落说道。
李逸云愣住了,原来人家早就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了啊!自己还想着去怪别人。想着想着,他不由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看的王六等人心惊胆战。
半晌,李逸云止住笑声,涩声问:“蕊儿是怎么死的?”王六躬身道:“禀大人,夫人是在贼人杀进府门之后,为防受辱服毒自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