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云瞧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两个魁梧汉子,便将目光转向候武。候武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许。“那我就谢过了!”柳玲珑朗声道。说着便坐在了这方桌空的的那一端,左右两侧各是张天宝和李逸云,候武则在她的对面。
“张大哥!”她朝着张天宝转过头:“不知可否回答小女子一个问题?”张天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微笑着摊了摊手:“姑娘请问!就怕我才疏学浅,回答不了。”
“那好。”柳玲珑的语气开始显得飘忽不定起来:“张大哥刚刚所唱的应当是《七月》之歌吧?据我所知这首歌是用来讽刺君主对百姓的压榨,是这个意思吧?”张天宝皱了皱眉,目中满是疑惑:“没错!不过我只是随口一唱,心里倒是没这么想,说实话现在的天子还是很英明的,比前代昭王强多了。”
听了这话,柳玲珑脸上的神色顿时像雨过天晴一般的舒展开来,露出她那洁白的玉齿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大哥你以后还是少唱这样的曲子吧,不然容易让人家误会!”“好好好!“似乎被少女明媚的笑容感染了,张天宝也跟着笑了起来:“妹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以后再也不唱了!”
“谢谢大哥!”柳玲珑发自内心的笑道,说着从身后的姜龙手中拿过自己的酒碗,倒了半碗酒,又分别给三人倒满。之后举起酒碗说:“侯老伯,张大哥李小哥,我敬你们!”“好好!”三人齐声应和道。笑着端起酒碗和少女撞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几人的神色都很是愉快。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两个黑衣人正将目光从他们的方向悄然的移了回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的神色陡然变得坚决,似乎在这一刻下了什么决心。
就在这时,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一般,三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这三人的相貌都是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更是流露出淡淡的尊贵之气。当先的一人朗声道:“老板!给我们弄些吃的来!”说着他转头瞧向两侧,试图在众人中找出他要找的人来。
李逸云放下酒杯正要去招呼,但刚一起身,双眼便陡然瞪圆,露出惊骇的神情。愣了片刻,他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身子也随着跌坐到凳子上,咳得弯下腰来。
“呛着了?”候武皱着眉问道。说着他自己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朝着那三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伸出手摆出请坐的姿态说:“三位想吃些什么,小店凉菜有不少,热菜的话现在已经关火了,怕是有些费事儿!”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几人跟前,身子恰巧处在姜龙姜虎和柳玲珑的中间,在一刹那刚好挡住了两人瞧着柳玲珑的视线。就在这一瞬间,两道黑色的身影像呼啸的狂风般从候武身后一闪而逝,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柳玲珑纤细的肩膀,用力一提将她拉离了座位,顺势向后一掠,便要向门外奔去。
不过那三名白袍青年此时正站在门口附近,后方两个较年少的一时间慌了神。但那年纪稍长的青年则立刻大喝一声,一招手便拔出背后的长剑,一道银色剑芒挥斩而出,迎面斩向那急冲而来的两人。银光尚未临体,两人便感觉到其上所发出的锋锐之气,连忙将身子一转,避开剑芒的锋锐,顺势躲到了他们刚刚坐着的桌子后面。
收拢了剑芒,白衣青年瞧向那两名身穿黑衣的汉子,沉着脸问道:“两位是什么人?居然想在我玉虚宫门人眼前劫掠女子,难道是不想活了不成?”姜龙姜虎也已经走上前来,大声叫道:“大胆狂徒!快把我们小姐放了!”
那两人探出手指在柳玲珑眉心一点,封住了她的行动。之后好整以暇的端起之前还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其中那身材细长的男子捋了捋细碎的山羊胡,冷笑着说:“小姐?应该叫殿下吧?她是哪位诸侯的千金,难不成就是汉侯大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姜氏兄弟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姜虎一言不发的咬紧了牙,姜龙则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次回答的是另一个身形臃肿的男子,他用力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说:“刚才那猎户唱了首《七月》,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只有这小姑娘听了以后很不乐意,如果她不是哪位诸侯大人的女儿,又为何要生气呢?”说着,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而柳玲珑则被他拍的直皱眉头,显然很是痛苦,但却因为被禁锢而发不出声音。
“乌云,乌铁,你们这样做可不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事啊!”这时那带着两个少年的老者也站了起来,对着那两人的后背说:“要知道修道讲究的是……”“闭嘴!”还没等他说完,身形细瘦的乌铁便转过眼狠瞪着他说:“散宏义你个老家伙是吃错药了?敢在大爷面前说教,当心你和你那两个小崽子的脑袋!”要说的话被乌铁堵了回去,又被他目光盯在脸上,散宏义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顿时消散一空,垂下头红着脸坐了下来。
“你们姓乌?难道是蜀中黑火宗?怪不得这样跋扈?”那白衣青年将长剑垂在身侧,双目直盯着面前的两人,眼中满是怒气。他身后的那两个少年也都拔剑在手,杀气腾腾的瞪着双眼。乌云乌铁两人却对此视而不见,乌云斜瞥着他那双被肥肉挤成两条缝的眼睛,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