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得令,立刻四散而去。
傅萧莫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秦桑榆。
茭白的月光下,秦桑榆身穿一件单薄的白色单衣,如墨的长发湿哒哒的披在了肩后,胸前裸露出一大细嫩白嫩的肌骨,衬着那张未着粉黛的小脸,犹如月中精灵,既妖媚,又清纯。
这两种本该是相互矛盾的特质,此时,却被秦桑榆极为巧妙的融合到了一起。
傅萧莫喉头一紧,盯着这样的秦桑榆,他心底竟萌生出,想要将秦桑榆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兵士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这女人,好像变得更美了!
傅萧莫根本就不知道,平常,秦桑榆一直用段长卿给的药粉遮掩容颜,今日洗澡,将一切都洗去,还未来得及掩饰,便撞见了段长卿,发生了这许多事,没了药粉的掩盖,她自然越发显得娇嫩起来。
将傅萧莫的神情尽数看入眼底,秦桑榆温婉一笑,她朝着傅萧莫一福,裸露的锁骨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挑起,越发勾人。
“让郎君见笑了,阿榆方才还在沐浴,听见声响,这才匆忙起身,有些狼狈了,还请郎君恕罪。”
似乎是刚沐浴的缘故,她声音靡软中有些哑,荡漾出几分娇媚和慵懒的味道来。
傅萧莫只觉得自己被这声柔柔软软的“恕罪”唤的浑身无力,身骨皆软。可他到底是傅萧莫,微微一愣之后,便恢复过来。
他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小姑子,眉不自觉的皱起来。
他出身名门,什么美人没见过?可他在那些美人面前,一向是从容自如,游刃有余的,就算是遇上愿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也是坐怀不乱,温文尔雅。
可今日,这小姑子,不过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罢了,便将他引以为傲的自持击溃,勾的他呼吸急促,心中蠢蠢欲动,失了仪态。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萧莫不知道,前世傅氏为了培养她,私下里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来青楼的当红名妓,来教导秦桑榆内媚之术,为的,便是将来能够将她献于人前,排上用场,这样的秦桑榆,又岂是那些名门闺秀,小家碧玉能比的?
看着傅萧莫皱眉失神的模样,桑榆抿了抿唇,轻声提醒道。“郎君还没告诉阿瑜,带着这么多人闯进阿瑜的住处,是有什么事情?”
望着她纯净的犹如小鹿的清澈眸子,傅萧莫唇动了动,又动了动,最终只是摇头。“无事,只是来巡查一番而已,阿瑜不必紧张。”
事关重大,还是不要吓坏了他的小姑子的好。
“哦,那郎君就快些巡查,阿瑜,阿瑜有些不便。”说罢,桑榆低下头来,轻咬着唇,眼波流转,神色间露出一抹女儿家的娇羞。
月色朦胧,佳人无双,最是那一低头那么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忍不住的,傅萧莫轻叹一声,为眼前佳人所醉,沉默的解开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上前一步,直接披在了秦桑榆的身上。
而此时,透过桑榆身后的缝隙,傅萧莫注意到,房中放着一个浴桶,泛着热气,女儿家的肚兜被随意的搁在桌上,更有一些,飘落在了地上..
傅萧莫脸色一红。
若是他现在还不明白桑榆为何这副打扮出现,那他也白活了。
这分明就是正在沐浴中,因为慌忙,而来不及细细穿衣,才会如此。
他尴尬的咳了咳,顺手将桑榆的衣服理好,开口道。“天凉,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多穿些衣服出来的好。”若今日不是他惦念着她会出什么事,坚持着要来,或者今日来的是傅家别的什么子弟,撞见这样的美人,哪里会放过了去?傅萧莫真不敢想,若是她被人掳了去,他会不会发狂。
桑榆的面色更红,她抬起头,双手拉着傅萧莫的披风,似是在胆怯,又偏偏不肯示弱地,开口道。“阿瑜没事,只是阿瑜现在,实在不方便接待郎君和郎君的属下,还请傅萧莫海涵。”
连逐客令都下的如此温婉,听的傅萧莫心软了一软。
他的这个小姑子,果然是个聪慧的。
这时,一个兵士走上前来,朝着傅萧莫抱拳一礼,恭敬回命道。“公子,属下四周都带人搜遍了,未曾发现任何人的踪影,现下,就只剩下这位姑娘的闺房未查。”
闻言,傅萧莫脸色一沉,点头应道。“知道了,你们先去附近搜查,我随后便来。”
“是”那兵士立刻领命而去,带着众兵士离开。
“郎君不跟他们一起走吗?”见着那些兵士离开,傅萧莫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似乎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秦桑榆忍不住询问道。
她现在屋内可藏了一个男人,耽误的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
“你很希望我走?”傅萧莫的目光闪了闪。
他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桑榆,不疾不徐,带着几分疑问,挑眉道。“阿瑜好像与往常不同。”
今日,她好像对他太过恭敬守礼,似乎是极害怕得罪自己,他能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