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怡气愤离开,锦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目光看向秦桑榆,不悦的的拧起了眉头。
若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子,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若这秦桑榆是贵人出身也就罢了,自己再是不甘心,也只能打落牙齿咽下去,可这秦桑榆,分明就是个卑贱的,这样一个卑贱之人,竟然也敢利用她,这口气,不好好报复回去,她着实难咽。
她抬起头,左右看了几眼,见四周无人,当即也不再掩饰自己心头的愤怒,盯着秦桑榆,正要开口发难,桑榆却主动迎上了锦娘的目光,开口说道。“今日发生了太多事,阿瑜有些累了,若无事,锦娘,阿瑜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桑榆朝着锦娘微微一点头,就要越过锦娘离开。
她神色平静,举止从容,眉目之间寻不到半点的羞愧不安,似刚才的一切,与锦娘脸上还未曾消退的红肿巴掌印,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眼见着桑榆抬步就要离开,可锦娘又哪里会这般轻易的放过秦桑榆?
当即,锦娘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秦桑榆拦下。
见状,桑榆停下了脚步,拧起眉头,疑惑的看向锦娘。“锦娘,怎么了?可还有什么事?”那一副无辜的目光,似是受惊的小鹿般,看的锦娘心中恼怒更甚,当即冷哼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双目如刀,狠狠的剜向秦桑榆,开口讥讽道。
“阿瑜倒是好本事啊!我在这秦府十多年来,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什么栽赃陷害没听过?今日还是第一次,竟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的小姑子给算计了!当真是好样的!阿瑜真当本事!”
那一句阿瑜真当本事,更是说的咬牙切齿,似恨不能立刻将桑榆给碎尸万段了一般。
此时的锦娘,哪里还有半分沉稳气度?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桑榆,越发的被秦桑榆处变不惊的态度给激怒,更是开口恨声道。“此事,我会如实的禀告家主,家主生平最不喜妇人搬弄口舌,惹得家宅不宁,我倒要看看,若是家主知道你这般歹毒心肠,会对你如何?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秦家还能容得下你!”
说罢,锦娘更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的瞧着桑榆。
说起来,从始至终,她还从未曾将桑榆放在眼里,若不是家主吩咐,依着她在秦家十几年来建立起的人脉和手段,想要弄死一个私生女,实在是简单的很。
更何况,按照她的经验来看,秦桑榆再是聪慧,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的私生女罢了,就算是有些姿色,有些才华,将来也不过是嫁给一个权贵去做妾的,且这个妾室,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说别的,试问天下,有哪个主母能够容得下这么一个貌美聪慧的侍妾姨娘,让她分享自己的丈夫,抢夺自己主母的位置?而那些名门世家,权贵大府中,主母想要对付一个姨娘侍妾,可多得是既阴狠的让人生不如死,又难以让人察觉的手段!
闻言,桑榆神色间依旧沉稳,她看着气急败坏的锦娘,缓缓地,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朝着锦娘低头一礼,声音柔软的让人感觉像是踩在了云端上。
“今日之事,也是意外,阿瑜也不曾料到姐姐会如此冲动,连累了锦娘,但,锦娘挺身相助之恩,阿瑜记在心里,若家主追问,阿瑜必定帮锦娘美言几句,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锦娘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休息吧,不然..”
说到这里,桑榆顿了顿,目光落在锦娘的左脸上,低低的,带着几分惋惜的道。“怕是在这里拖得久了,对容颜会有损的。”
容颜有损这四个字刚刚落下,锦娘就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左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左脸,神色惊惶不安起来。
眼前这个姑子,说的似乎没错,那秦怡下手那么狠,让她现在还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难保不会对自己的容貌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伤害!
容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过重要。就算是锦娘,也是如是。她虽是大家主身边的贴身丫鬟,极受大家主的看重,但,她若是损了容颜,那她的一切便都毁了,试问,有谁愿意成天面对一个丑八怪?
就算是大家主再看重她,怕也是不会愿意的。她若是失了大家主的看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那些曾经被她欺负过的人,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桑榆静静的看着锦娘,将她神情间一切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底,这才幽幽一叹,继续开口火上浇油。
“锦娘,我曾听人说,入手下手太重,是很容易打坏耳朵的,锦娘,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舒服,感觉左耳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话音刚落,锦娘心中更加惊慌起来,刚才那一瞬,她的耳朵确实是嗡嗡作响的厉害,又听秦桑榆说这样容易打坏了耳朵,一时间心慌意乱,可当着秦桑榆的面,她怎么也不愿让她看了自己的笑话。
深吸一口气,锦娘强压下自己心头的惊慌,抬起头,强装着一副镇定的模样,盯着秦桑榆,她猛地大声呵斥道。
“你给我闭嘴!我一点事都没有,你这小姑子,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