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着乾清。
乾清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便道:“你我以歌相会,不妨以歌送别。”
黑黑没有笑:“夏公子想听什么?”
“当日你在河畔所唱之歌即可。”
黑黑摇头:“那歌唱了一半,实在太长,倒不如唱了后半部分。”语毕,她真的缓缓开口轻声唱起:
兄弟二人白手起
重建村落忆兄弟
四月纸鸢飞天际
五弟念,五弟妻
饥鸟夺食成悲剧
古人之鉴莫忘记
今将山歌歌一曲
莫念钱,只念义
她唱完,没有再看乾清,只是挥了挥手。几人点头,就此分道扬镳。
厢泉在前,乾清在后。二人走过林间小道,都沉默不语。乾清摸了摸松柏粗糙的树皮。它们同时间一样古老,晨光洒下,沉睡一夜终于在阳光下醒来,在微风中将黑夜层层抖落下去。
乾清细细看去,他认识这棵树。树上一个扣,树下一捆绳。这是他第一日进吴村之时,为留住车夫而捆在树上缚龙扣。
他长叹一声,恍如隔世,恍如隔世。
厢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乾清,不冷不热道:“方才在众人面前没好意思提起,乾清,你头发太乱。”
乾清不屑道:“那又如何——”
他突然停住了。
“厢泉!我头冠呢!我头冠呢!”乾清一摸头发,双目瞪大,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厢泉“唉”了一声叹道:“也许被水泡了。我方才上岸才想起此事,乾清,你要知道,钱财乃身外之物……”
乾清气得声音发抖,指着厢泉怒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丢钱!易厢泉,两千两银票!头冠里塞着两千两银票啊!”
厢泉没作声,只是一味向前走,而乾清则一个激灵,居然停下脚步,“嘿嘿”坏笑了两声。
厢泉蹙眉道:“休要再犯傻,速速跟上。我们去寻找狼人脚印,眼下你还不将弓箭掏出来。”
乾清翻个白眼:“厢泉,你还有事没说吧。我的钱丢了就丢了,只是……这吴村的财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