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画,轻轻拨弄着,似是要把谜团拨开。
吴白沉默不语,黑黑咬了一下嘴唇:“这画与古屋有关,但我们不知道……”
厢泉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这画现下估计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他想起乾清之事,放下画转身欲离去。然而他又无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字,似被电击,猝然叫一句:“等等——”
吴白与黑黑讶异的看着他。厢泉又看着那《黄金言》,徒然一呆,又默念一遍:
惜吾当年青杏小,
时待不知习无早。
读罢挥戈对竹马,
书弃提笼圈鸾鸟。
谨成父愿皇榜落,
言酸意恨几时了。
慎慎闻此丝竹乐,
行咎难对门氏老。
“易公子怎的了?”黑黑见他怪怪的样子,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回忆起乾清的描述“易厢泉简直不是个人”。
黑黑觉得没有这么严重,而易公子这人的确奇怪,这倒是毋庸置疑的。见他一副痴呆样,黑黑也觉得尴尬异常:“易公子不妨去吃早饭再来看……”
厢泉仍是一动不动。
“易公子!易公子!”黑黑提高了嗓子,而厢泉却像个木头一般,不做应答。
“易公子……”吴白也唤了一声。而厢泉却是听进去了,目光移向吴白,木然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是不带感**彩的审视,而吴白却心中发寒。
“黑黑姑娘不妨先去用膳,我一会再去。”
“可是——”
厢泉淡淡看了吴白一眼,示意他留下。
吴白也识相,便道:“姐,你先去吧。”
黑黑疑惑着看着二人。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觉得厢泉和吴白有事瞒着她。然而她还是走了。黑黑今日脑中格外混乱,乃至她匆匆跑入厨房,没注意到提着包袱、经过吴白屋子门口急于逃跑的凤九娘。
凤九娘经过吴白的屋子,走到墙角停住了——她不是有意偷听的。然而上天却格外眷顾她,让她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又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了?”说话的是厢泉,他那独有的几乎没有感情的语调,实在太有特点。
吴白支吾一会,似乎是犹豫许久才下定决心:“易公子你看出来了?我当然知道,司徒爷爷和孟婆婆一同送给我的东西,我定要好好看看。”
吴白此言答得格外认真。凤九娘听得此段对话莫名其妙,竖起耳朵贴了窗缝。
“他们真的信任你。不过你也没辜负期望,”接着,厢泉走动,似是摘下了那卷轴,“《黄金言》,它可是双重字谜。并非只有‘惜时读书,谨言慎行’之意。此谜一出,只怕不仅是督促你读书。当你不再看着‘惜时读书,谨言慎行’八字,兴许能发现别的什么。”
吴白也笑了:“也许是我不够用功……这个字谜,我早早猜出,但没有想太多。对我而言无甚意义。只是,易公子你……”
厢泉轻笑:“卷轴底部之图就是提示,花落之处为谜面,即‘戈’、‘鸟’、‘丝’、‘氏’。如此组合,便成了‘纸鸢’二字。”
凤九娘越听越觉得奇怪。
吴白笑了,带着几分敬佩:“易公子当真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此等典故唯有读书人可解。而易公子不过看了几次就解出来。但是,难道你不奇怪?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
易厢泉轻轻道,“五个兄弟的故事说过,古时的富翁。”
吴白没有搭腔。厢泉温和道:“这五个兄弟的故事应该就是吴村的来历。那个富翁恐怕真的是富翁,他有钱,而且将钱财留了下来。”
窗外的凤九娘听到此,呼吸急促了起来。
“《黄金言》与纸鸢,请允许我做些联想——”
“估计易公子现下知晓**分,我便坦白了。这山中的确有宝藏,只是希望……”吴白停顿一下,“希望易公子不要做出、做出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贪财之人。你大可放心。”厢泉并没有说下去,但这一句“大可放心”说的坦诚而平和,让吴白大大舒了一口气。
“孟婆婆和司徒爷爷是村子最聪明的人。自我出生,他们就是村子里德高望重之人。他们的孩子,是凤九娘的丈夫。凤九娘嫁了不久,就成了寡妇……”
门外的凤九娘听到提到自己,不仅心中一惊。随即冷笑一下。
寡妇?寡妇!自己一辈子就是个寡妇!就要呆在这穷山村里老死?
凤九娘的思绪要飘远,却被易厢泉平调的话语拉了回来:“我只是想听那纸鸢与《黄金言》之事。”
他的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隐藏内心的不耐烦。
“我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夫妇信任我——但是后来司徒爷爷过世,孟婆婆犯了痴病。财富一事,他们从没提起过。”
厢泉惊讶道:“也就是说……”
“其实我与易公子差不多,什么都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