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只觉得全身寒冷,如堕冰窖。
猫头鹰上树罢了,一群猫,好端端的爬树作甚?
狸猫……乾清顿生狐疑,抬头看了看吹雪带的那棵树,它老实的呆在树上,通身雪白十分醒目。乾清苦笑一下,却发现它树上的“伙伴”不见了。
那群花猫一只不剩,此时竟然只剩下吹雪一个。
乾清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疾步上前拽拽方千的袖子:“方千,你刚刚是否看得真切?银杏树上的那群猫到何处去了?”
“大约是散去了。”方千无心理会他,此时最应警心涤虑。
乾清紧张的说道:“但那究竟是不是猫?是不是比普通的猫还要大上一点?”
方千沉思:“似乎是大……可是,那又说明什么?”
方千似乎无意理会问题,他甚至没有再往树上看一眼。
乾清低声道:“估计是狸猫,城外的山上有不少七节狸,这东西一般城里没有。”乾清顿了一下,奇怪道,“你与我自小长大,为何会不认识?你刚刚莫不是没看仔细?”
“那依夏公子的意思——”他狠狠的攥着腰间佩剑,只节发白,盯着高墙外漆黑的夜空。
乾清摇头。兴许是因为方千太疲惫的缘故,没注意到什么。
乾清离开他,自己倚靠着院子里最大的银杏树,闻着夜晚散发出来的树香。刚刚的紧张担心全部化为乌有,好似漆黑夜空中最明显也清闲的白云。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瞬间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
狸猫,街灯,厢泉——乾清的脑子乱成一团,干脆不去想了。
安全第一,犀骨什么的,丢了就丢了。
乾清又移动了几分,这是院子的角落,他觉得,这个角落是最安全的、最不容易出事的,而且又能够看到院子全景的地方。他的眼前,就是一个大水缸。他用脚轻轻的抵着水缸,百无聊赖的扫了一眼院子——本来不关自己的事,何苦瞎担心?倒不如看戏来得痛快。
乾清在事后回想,极度悔恨自己当初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呆着!
时间却依然马不停蹄的流逝。侍卫僵立一旁,而乾清有了睡意。
就在乾清即将睡去的那刻,这时却听见“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乾清一惊,四下张望,却紧接着又是一声,同样的声音,像是瓷器、瓦罐一类的破碎。
这声音太过突然,却又清晰可闻。众人皆是愣住。方千前进后退一步,瞬间拔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立即大喝一声:“准备!”
乾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听见顶上的的弓弦在此拉紧的声音。
他缓慢的后退到墙边。
侍卫全部抽出了刀剑,顿时寒光四起,大家警惕的看着周围。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什么东西碎了?”杨府尹站起,颤颤巍巍的道,胖身子都快贴死死贴到亭子柱子上了。
正当大家向四周看去的时候,一丝恐惧悄然的爬上乾清心头。因为只有他知道,刚刚破碎的声音传来之际,自己的脚边传来轻微的震动——那是水缸受力而产生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