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殡葬条例规定,无论死者户口所在何地,都只能就地火化。而秀秀年纪尚小,按照老家的规矩是:女不满二十三,男不满二十五,一律不能入祖坟门户!再者说单运费就得一大笔钱,所以考虑到各种原因,臧美红同意将秀秀就地火化了,只是最后她连秀秀的丁点骨灰也没保留,她害怕日后看到秀秀骨灰,自己受到折磨和煎熬!
臧美红整个人都崩溃了,披头散发的有气无力的晃动着走路,医院里人都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以为她神经了!
在臧美红姨夫的陪同下,两个人坐上了返乡的大巴车!
家里,王超和老梁婆吵过架后,就再没怎么在村头玩过,偶尔到他二爷家去买点东西,顺便在那里玩玩,有时候也打打麻将,只是不赌钱而已!
王超每天都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看打牌,学打牌,偶尔会喝啤酒,自从学会了抽烟后,抽烟是他的常态了!
屋里的桌上,全是烟头,烟灰和泡面桶,满屋子的酸臭味儿,和呛人的烟熏味儿,猛一进去真能把人熏晕了!
然而,这些在王超这稀松平常,丁点事都没有,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床头地上堆的衣服,不知多少天没洗了,最下面的那件已经长了黑点,隐隐约约的发出霉味!
周末,村上的玩伴又来找王超玩,嚷嚷着又要打牌,而且还有人要打麻将,王超本来不想玩的,但是经不住他们的轮番劝说,最后自己的防线彻底崩溃!
王超这一段时间的开支,是他从臧美红屋里,那个写字台上的存钱罐里拿的,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好多,加起来一百块也不止!
王杰不知从哪弄的麻将,来的时候还直接带来了,跟着他来的同时还有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王超不是认识!
屋里又开了两个牌桌,一个麻将桌,一个纸牌桌(地上铺纸板)!
王超起初打的纸牌,输赢算糖块儿,后来感觉不过瘾,就直接出钱了!
玩着玩着王杰让他加入自己的麻将桌,王超也没怎么犹豫,直接把另一个人换掉了,几个人赌起了钱,底钱两元,其他每项外加一元!
屋子里仍像往常玩时一样,抽烟抽的烟气熏天!
王超西向坐,一头黑发差不多都腻到一块了,敞着胸膛,那几根胸毛很是招眼,腿蜷着脚蹬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卷,眼睛微眯,这副派头看上去比王杰还有“范儿”!
再看王杰,留着齐肩长发,三七分式发型,左多右少!右耳自上往下戴着三个耳钉,全是银白色!
穿一件黑色带花的加厚衬衫,纽扣只扣到第三个,露着脖子里戴的观音玉石吊坠,真假未知!
单是从这就能窥见他那种内隐的痞子习气!
“我说弟弟,你这日子咋混成这样了?看看你这型三,真是让我不知该说你什么好!”王杰右手里捏着烟头,说话的同时不停的冲着王超指指点点!
“唉,别提了!不上学,在家里真他妈闲的蛋疼!”王超很是不爽,无奈的说道。
“弟弟,没事多跟哥去长长见识,找哥保你吃不愁,喝不愁玩的愉快!”王杰快人快语道。
他说这话不假,在学校他虽不是什么龙头老大,但是也算的上一呼百应的人了。这点王超上次去学校是见识过的!
“那倒是,但毕竟那是你的风水宝地,我去的多了坏了你的风水那就不好了!”
王杰一听,这家伙什么意思?啥叫坏了我的风水?难不成想在学校有啥想法?
心下顿时一惊!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是爽朗一笑,接着道:“弟弟多心了,你怎么能坏了我的风水,这风水我说让它好,它就坏不了!”
王杰话虽带笑,但不乏自信与霸气,一定程度上也是告诉王超:在我地盘上,你不可能掀起啥风浪来的!把你的小心思全部收起来!
“嗯嗯!那是自然,所以说我还是不要去了!”王超说的不卑不亢,虽然心里不这么想,但是想想自己也没必要和他在这里磨嘴皮子,所以就拒绝了!
“胡了!哈哈!”王超抠起七条,往桌上一摔,自摸胡!
另外三人非常无奈,不情愿的把钱甩给王超!
在回家的大巴车上,臧美红双目无神的凝视着窗外,目光呆滞的像个玩偶,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嫩粉晕红,全然一副死尸的惨白脸色,再加上那一头乱麻式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盖过脸庞,更让人觉得像是个野鬼孤魂!
臧美红的姨夫坐在她身后,一路上不时的安慰劝她几句,只是都没有得到臧美红的任何回应!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打在玻璃上,斜着汇聚成一道道溪流,最后顺着车身落到地上!
一场秋雨一场寒!从车缝里钻进来的风,让臧美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这也仅仅只是一哆嗦而已,并没有让她从那种失女的痛苦中回转过来!
臧美红并没有直接回王家屯村,而是回了南岭村,到那儿时已经是晚上近十二点了!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