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绸望着贺兰夜淡淡地脸色，心有些抽疼起来。
“小夜，你还在怪我吗？”赤绸苦涩地问道。
贺兰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了赤绸：“父子没有隔夜仇，如果我还怪你，如今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赤绸闻言，眼神闪了一下。
“真的吗？”
贺兰夜点了点头：“如今亦儿已经没什么事了，只要在我身边我都能保证她平安无事。”
赤绸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有些深沉起来。
“那个叫苏亦的小丫头，怎么如今变得这副模样了？”
贺兰夜喝了口茶，看了眼赤绸：“因为赤练蛇毒。”
“赤练蛇毒？”赤绸喝了口茶，沉吟了一下，转眼看向了贺兰夜：“你跟那个丫头都吃了赤练蛇做出来的药丸吧。”
“是的。亦儿是用它来救命，我只是用来试药的。”贺兰夜淡淡地说着，垂下眼帘看着映在茶水上的自己。
赤绸叹了口气：“不愧是我赤绸的儿子，果然是父亲做过的事，儿子也会做。”
贺兰夜有些疑惑：“你以前也为母亲试过药？”
提到“母亲”两个字，赤绸就沉默下去了。
贺兰夜淡淡地看着赤绸：“话说回来，母亲呢？怎么就你一个来了？”
“你母亲她……在龙族里呆着。”赤绸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涩意。
贺兰夜夜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锐利起来。
“母亲她怎么了？”
赤绸看着贺兰夜锐利地望着自己，叹了叹气：“也罢也罢，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要告诉你了。”
“你说，我听。”贺兰夜的表情缓和下来，亲自为赤绸倒了杯茶。
“小夜，在你眼中龙族是一个怎么样的种族？”赤绸抿了口茶，问道。
“很神秘。”贺兰夜缓缓吐出三个字。
赤绸淡笑一下，继续说道：“其实，龙族里的每一条龙，性子都很高傲，也很自傲。它们眼中容不下任何一个比它们狂妄的魔兽，甚至是人类。”
贺兰夜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母亲，性子也跟你那丫头一样强硬，那种强硬又狂妄的表情，是龙族最讨厌的表情。”
贺兰夜顿了一下，冷冷开口道：“所以，你当初说要磨练亦儿的性子，就是因为这个？”
赤绸无奈地笑了笑：“是的。”
“凭什么？”贺兰夜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不解。
他记忆中的母亲，是个温柔善良又贤惠的女子，怎么会变成父亲口中说的强硬呢？
“凭什么？没有凭什么。”赤绸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你身体里有龙族的血液，意义上你也是一条半龙。”
“所以？”贺兰夜反问。
“龙族一直以来很讨厌人类，如果遇到了性格强硬的人类，更是厌恶。那丫头如果将来是你的妻子，她就应该学会把自己的性子收敛一些，这样，对龙族好，对你也好。”
“为什么？”贺兰夜还是很奇怪。
赤绸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因为这是龙族里的规定。当初，我跟你母亲在一起，在龙族里已经是越了轨的行为。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相爱了，龙族对我们很无奈，只能逼你母亲改掉性格。你母亲改掉性子后，才得以继续跟我在一起的机会，最后才会生下你。”
贺兰夜闻言，大致上了解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亦儿的性格不改，龙族也会强迫我们分开，是这样吧？”
赤绸点头：“是的。”
贺兰夜却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赤绸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自己儿子的回答很不满。
贺兰夜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说道：“父亲，你不知道亦儿曾经经历过什么，她的性子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谁也不能阻止她改掉。”
赤绸听到贺兰夜喊自己父亲，心里有些欣慰，但眉目间带着一丝不解：“那丫头年纪那么小，能经历过什么风风雨雨？”
贺兰夜淡笑了一声：“关于这个，我以后会好好地跟你解释，但是我还是要重申一遍，亦儿的性子没人能改变得了，无论是你，还是龙族。”
“如果说，一定要改呢？”赤绸试问着，暗中观察着贺兰夜的脸色。
“如果一定要改的话……”贺兰夜摊了摊手，脸上带着一丝放松，语气悠然：“如果一定要改，我不介意彻底与龙族脱离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赤绸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贺兰夜。
贺兰夜又喝了口茶，很孝顺地再次给赤绸倒了杯茶，一边倒着一边说道：“我虽然本姓赤，但是贺兰这个姓也跟了我很久。父亲，你也不希望我跟龙族脱离关系吧？”
赤绸有些气愤地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小夜，你是在威胁我吗？”
“不不不，这不是威胁。”贺兰夜唇边勾起了一丝笑容，邪肆得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