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人身穿甲胄,头裹红巾,大汗淋漓地偏身下了马,为首一人臂长过膝,还没进到茶寮便大声吆喝茶保,“赶紧的把茶水上来,渴死老子了。”
这些人的打扮儿,百姓都晓得他们是什么人,正是当下,举着正义大旗,四处起义誓要推翻元庭的红巾军。不过此时的红巾军军纪涣散,良莠不齐,和土匪山贼没什么两样,劫掠大户,欺压弱小是经常的事,百姓们见之未恐躲避不急,这会一下拥进十几个兵将来,纷纷起身离去,不大一会儿喝茶的百姓便走了个干干净净。
“唉唉,几位军爷先请坐,小老儿马上给军爷们烧水沏茶。”
茶保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没见过大世面,这些如狼似虎地红巾军突至,战战兢兢地连忙招呼。那些红巾军显得很不耐烦,骂骂咧咧地坐大简易在木条凳上不断催促。
“快着点啊,老子们在战场拼命,喝个茶水都他娘的这么慢,再不快点,信不信一把火烧了你的破茶棚。”
红军巾里一个年轻地白脸小将叫骂道,让本来就已怕极的茶保更加手忙脚乱,惊慌失措下,差点把水桶给打翻,这到引得那些红巾军一阵哄笑,扭过头去不再搭理茶保。
他们的行为,让一旁袁牧野喝茶地袁牧野火大,难道这就是历史上救民于水火红军巾?现在看来简直和匪徒没什么两样嘛!要不是此行是为了寻访朱元璋,不愿惹事生非,说不得要出手管上一管,袁牧野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偏过脸端起茶碗慢慢啜饮,不与那些红巾军一般见识。
有些时候,人不找事儿,事儿找人,袁牧野这边刚刚喝了两口茶水静了静心,那边钟雪茹忽地就娇喝了一声,“狗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在没遇到袁牧野之前,钟雪茹在江湖漂泊多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她突兀地一声喝问,表明是怒到了极点,袁牧野回过头看时,就见她柳眉倒竖,紧握宝剑,正瞪着那伙红巾军,大有出手的意思。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红巾军里那个刚才骂茶保的白脸小将,正嬉皮笑脸地朝钟雪茹挤眉弄眼,时不时还和身旁地同伙低声相谈几句,明显没有好话。
袁牧野一看就火了,当着他地面竟敢调戏自己的未婚妻,胆子也忒大了点吧,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袁牧野不介意灭了这几个红巾军中地败类,他一拍桌子就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些人。
一怒冲冠为红颜。情郎能如此维护自己让钟雪茹心头一甜,脸色稍霁,与袁牧野并肩站了一起,大有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气概。
对面的红军巾似乎也不是善茬,见有人竟敢在自家地面上找自己的麻烦,一个个横眉竖眼,叫骂连天,拔出腰间地利刃准备砍了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
警卫连长曹良栋何等机灵,一个眼色下去,担任护卫的‘独狼特战队’士兵们,纷纷把粗布里裹着地‘银色黎明’散弹枪握在了手里,拱卫在袁牧野和钟雪茹身旁,准备让这几个小蟊贼尝尝子弹地滋味。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看架势誓要让对方血溅五步。就在这当口,忽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骤然而至,来者是三人三骑,打头的那个,茶棚前勒马就是一声断喝。
“住手。”接着那人飞身下马,冲到了双方中间,想要制止这场恶斗。
“重八,你来的正好,我看着这几个人像是元军的探子,快快把他们全都拿住。”
臂长过膝的红巾军恶人先告状,年轻的小白脸也跟着附和,“对对,那女的这么漂亮,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是奸细,赶紧抓住好好审问他们。”
两人一唱一合,极力鼓动来人动粗,可惜让他们失望了,来人没有支持他们的言语,只是轻漂漂看了他们一眼,两人感到了无形地压力,低头不在说话。
一旁地袁牧野,当听到‘重八’两字时,是心头一跳,因为这个称谓是多么的熟悉,不正是自己要寻访的朱元璋地小名嘛!不会这么巧吧,一时间让他有些无可适丛。
等那个叫重八的人转过头来,那张熟悉地脸庞又让人不得不信,招风大耳,麻子脸,稍凸的额骨,外加一个饭勺子一样地下巴,这个形象不是朱元璋是谁?只不过现在的朱元璋强壮了许多,不在是当年那个瘦弱地讨饭乞丐和尚了。
“大.哥?”
袁牧野见到想见的人,难已置信,下意识喊出了声。
朱元璋也愣了下,刚才情急跑进茶寮,没来得急看清对方容貌,听到有人唤自己大哥,细细一瞅,忍不住开怀大乐起来。
“二弟,是你么,真的是你?”
一年多未见的袁牧野突然出现在眼前,朱元璋也不敢相信,往日地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从钱家狗口相救,到伤重不离不弃,这些朱元璋一刻也不曾忘记,打分别那天自己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待袁牧野如亲兄弟,现在兄弟就在眼前,朱元璋上去就一个熊抱。
两个大男人四臂相交,热泪盈眶,说不出的欢喜,“大哥”“二弟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