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微微的变亮,风雪依旧,寒冷如斯,我在风雪里匍匐着,有些累,有些疼,于是便睡了一觉,在风雪里,噩梦也依旧,呐喊与惨叫,鲜血与剑影,还有一个身影渐行渐远,梦里有泪在流!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身上埋着一层白雪,身子不那么痛了,却有些冷。我爬起来,紧了紧衣裳,感觉并没有好多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荒无人烟的风雪里前进,这画面多么熟悉,孤寂冷清,天地如死了一般!
在某个无名小村子吃了馒头喝了开水,买了一些衣服干粮重新上路,身上的伤好的很快,已经不是那么痛了,只是心里的伤大概是好不了了。我漫无目的的走在雪地里,思考着一个迫在眉睫却又很难的问题,我该何去何从?
于是我继续漫无目的!
雪下了整整三天,然后阳光重新普照大地,一路上所有人都有喜色,因为大雪晴了,我却更愁了,路好走了,可是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我走过社稷城的阴影,没有入城,城里太繁华热闹,会对比的我更孤寂清冷,心会痛。我沿着官道一直走,很自然的路过了那处叫做“马坊”的村子,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荒无人烟,死寂的可怕,如一座没有坟头的坟墓,埋在风雪下的荒草里,看不到那残破,看不到曾经的鲜血,官道上零星的行人在此处也加快了步子匆匆走过,看都不敢看一眼,似乎有很可怕的东西。
我在一处灶台处听下步子,灶台上落了一层雪,雪花下还残留着焦黑的土,似乎还有鲜血,那半块石碑孤零零的站在一边,似乎记录着曾经的过往。我弯膝跪在灶台旁的雪里,雪在阳光下融化了一些,所以有泥,膝盖有些冷。轻轻磕了三个头,额头上也有些冷。再来到石碑旁,对着那条通进村子小路跪下,磕了九个头,心也有些冷。起身,慢慢的沿着官道离开!
……
……
长安似乎暖和了很多,那风雪的痕迹已经看不见一丝一毫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秦淮河上静悄悄的,没有一只画舫,只有大大小小的浮冰向下游飘去。真正的入冬了,天气便真正的转冷了。
我在秦淮河畔站了一天一夜没动一丝一毫,冷风吹过身子,我似乎要被冻成一座雕像。我在这里回忆着过往,人生初见的那一个瞬间,铭刻了太多东西,所以很难忘记!
“你在这里看什么?”背后有人问我。
“看曾经!”我转过头,是刑天!
“那你看到了吗?”他笑问。
“没有!”我摇头!“谢谢你的忘忧蛊!”我说!
“你见到她了?”刑天问。
“恩!所以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便来看看”
“是啊!这里有太多人的记忆和曾经!”刑天也看着这条秦淮河。
我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抛给他。“碧海心晶!”他看了看!
我再从手心里凝出一把短剑也抛给他,“还有残剑无锋!我要走了,所以便留给你吧!祝你好运!”我说。
“谢谢!也同样祝福你!”他笑!
..。。
..。。
我在长安城里走着,走过小摊,摊子上依旧是卖波浪鼓的,我拿起一支朱红色的摇了摇,却没有记忆里的那般好听。走过石桥,河边的柳树没有绿叶,也没有柳絮,远处没有桃花,河里也不见了鸳鸯,虽说夕阳依旧,景致却没有记忆里的那般美好!
我走过长安的大街小巷,似乎都有曾经的记忆,我便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物里,找寻
曾经的过往,细数回忆,然后想起了一首词,轻轻的念叨起来,“楼外楼,山外山,仙境一水间,一水间,秦淮畔,潇湘烟雨寒。烟雨寒,亭台泪阑干,竹外桃花艳。月明星稀,灯火点点,遥知是长安。碧玉簪,金钗钿,月下红袖衫。红袖衫,朱砂艳,丝竹过夜半。过夜半,对酒长亭晚,伊人笑微敛。月牙儿弯,呜咽正酣,梦里是长安。”没有烟雨,没有桃花,没有红袖,没有伊人,长安依旧还是那个长安,我却没有了停驻的兴致,于是继续沿着记忆行走。
……
……
我看着奈河,奈河上有一座桥叫奈河桥,这座桥一头在地面,另一头直通九天之上,连接着世俗与道门,连接着地与天。我没有勇气踏上这座桥,于是便绕开了,沿着山脉向某处走去。
跨过了山,山的另一边不是海,是湖,很大的湖,看不到边际。
绕着湖边向前走,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又出现了记忆里的东西——一堆乱石!这里曾经本来是一处山洞,曾经的山洞里有所谓“天机”,还有一株龙凤香,也叫龙凤劫,最后山洞塌陷了,便留下了这堆乱石,乱石上已经长满了荒草,看不出一丝当年的模样,曾经的这些东西便只能留在曾经的那些记忆里,尘封起来,长满荒草!
然后我便不知道该去哪里,我知道,这片大湖中心之上的数千丈高空里,那些白云掩隐的更深处有二十四桥,有楼台亭榭,有天心月,有高大的宫殿和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