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睁开了眼,和无数个早晨睡醒一般,只是昨夜的噩梦似乎有点频繁,朝霞微微的照在脸上,看着有些颜色却没有一丝暖意。我坐在一处长凳上,眼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我认得他,世子!身后一列站着一溜人,都是黑衣打扮,我不认识。环顾四周,简单的棚子,忙碌的人家,没有一丝异样!
世子看着我轻轻的一笑,“你叫无锋,只听我的命令就可以了,记住了吗?”
“是的!”我轻轻的说!
“那好,杀了他们!”他指着边上在忙活的一家人,还有官道上几个过路人。
“是的!”我接过身后一人递给我的一把竹剑,化风消失,然后直接出现在石磨旁的男子身后,竹剑轻轻的抹过他的脖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然后他便倒在地上,这才有了早晨的一丝异动。旁边灶堂跟前一小姑娘愣愣的看着我,没有动作,我对着她一笑,没有在意脸色溅落的血迹,淡淡的有点温热的腥味!中年妇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立马起身推了小姑娘一把,“快跑!”我听到她语气里的惊恐不安,隐隐的有点动听。我一步步走过去,走向她们,中年妇女张开双臂扑过来,被我一脚踹飞,手里的竹剑划过一道流光,又是一阵鲜血飞溅,这声音很动听,那中年妇女便静静的躺着,没了动作。
小姑娘刚转身还没跑两步,我衣袖一挥,那煮着沸油的大锅径直飞了出去,砸在她的背上,沸腾的油洒了一地,也洒了她一身,她跌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一遍遍的喊着**畜生,我无动于衷,甚至微微的笑了一笑,那柄竹剑飞了出去,轻轻的穿过小姑娘的胸口,从背后穿出,再飞回我跟前,带了一条血线,这颜色很鲜艳,我很喜欢!
棚子一张桌子下钻着一个小男孩,眼里惊恐而喷着怒火,我走过去踹了出来,脚踩在他的胸口,微微的用了一丝力气,隐隐的有轻微的咔嚓声,他嘴角流出鲜血,却倔强的不说话,不发声,我不喜欢,于是竹剑一划,从左脸划穿右脸,既然我不喜欢,那便废了这张嘴!我俯身打量着他的眼睛,那浸满的泪水里满含着怒火,清澈的灼烧着我的模样,我很不喜欢,于是竹剑再划,从左鬓角划到右鬓角,鲜血喷涌而出,既然不喜欢,那便废了这双眼睛!他倒在血泊里,大概是竹剑划到了太阳穴的缘故他已经没了气息,紧紧握着的小拳头稍稍松了一些。我抬起脚用手指搓了搓被血溅到的鞋面,却始终搓不掉这鲜红的颜色和浓浓的血腥味,那便就这样吧!
官道上零星的几个过路人或者吓傻在原地或者惊恐大喊奔走,不一而同!我化风直接冲上官道,手诀连变,一道道流光在辽阔的官道上闪烁,映着朝霞的颜色,带出一条条鲜血,有种心跳的美感!然后站定,流光飞回在背后,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行云流水,这把剑很顺手,这些招式也很随心所欲!扫了一眼四周,那些还站着的尸体开始倒下,然后横七竖八的开始流着鲜血,很快,这坑坑洼洼的官道上便汇集起了一汪汪鲜红的血池,原来人的血也可以流这么多,那么细的伤口里鲜血竟如孱孱流水一般,有些不死不休的味道,其实已经死了!
棚子里响起拍手掌的声音,我回到世子身边,世子停下掌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那么最后再杀几个人!”他指着边上的一条小路,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马坊”。“把这座村子里的人全部杀死,记着,永远不要问我理由!”
“是!”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剑把那座石碑劈成两半,“马”字向后倒下在荒草里,剩一个“坊”字孤零零立在原地。世子抬手,灶堂里的火焰升腾而起,这座棚子开始在火海里埋葬,我也化风掠过那条小路,进了村子!
竹剑在周围飞舞,带着肆无忌惮的破风声,村口一株粗大的老松树拦腰而断再碎成粉末,松树下的石碾上留下了纵横的剑痕,潦草不堪,再破裂开来灌进一口古井里!我抬手,手心又飞出了数把剑影,这些剑影开始在路边的木屋和茅草屋里穿梭,我闭上眼睛慢慢的沿着这条路一步步往前走,那些剑便穿透一堵堵墙壁或窗户,带起无限的尘埃缭乱迷眼,带起无数的呐喊惨绝人寰,带起无尽的鲜血璀璨飞散,而我静静的聆听着这些声音,似乎有些火热的东西在跳动,温热的很动听!
这村子不大,一条小路直走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算着圈里的牛羊牲口和鸡鸭家禽不过百多个性命,数十把剑光里眨眼之间便把一个个蝼蚁般的东西化作一缕亡魂,我看着一道道血红的线条汇集在中间的小路上,然后聚集起来一条暗红色的溪流,朝霞的光芒照在上面却不觉得刺眼,隐隐的还有些暗淡了,我喜欢这种颜色,不明亮的黑暗!
我静静的聆听着那些越来越微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慢慢的回归平静,万赖寂静。聆听着那些血液飞溅而出的噗声和汇集流动的潺潺声,再慢慢的凝固,凝结成一条深色的符文刻在这片土地上,深刻而辉煌!然后我便开始笑了,肆无忌惮的大笑,沁满了泪,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因为太迷人,或许只是很动听!
当这座村子尘埃落定,这血腥的画面开始定格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忽然隐隐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