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姒彻底慌了神:“什么大皇子,我才不知道!”
此刻随南宫流水一同跪着的白沁撞着胆子说到:“吟姒郡主与大皇子有染,郡主的父亲郭大人已回京,大皇子在伶妃娘娘落水前一日秘见郭大人,至于他们协商了些什么,外人不知。不过郡主如今……已非完璧。”
“满口胡言!大胆贱婢,敢随意毁本郡主清白该当何罪你知道么!”吟姒些微歇斯底里。
“奴婢说的是否是假话,皇上一查便知。”好歹是南宫慎府上出来的人,又跟在南宫流水身边多年,白沁并不畏惧。
“姨母”吟姒突然站了起来,蹲到皇后跟前,楚楚可怜地望着神色正经的皇后,“姨母你要相信吟姒,吟姒不是这样的人,煊王妃为了洗脱嫌疑才污蔑我,煊王妃她心好歹毒啊!”
南宫流水的身子一晃,不自觉地连连摇头,很是痛苦。
“并非煊王妃血口喷人,是真有此事!”一严冷的声音自外传来。宋朝漾大步迈进殿门,转角,出现在众人眼前。
“儿臣今日在召雅客栈小坐,无意间见到大皇兄与吟姒郡主的父亲郭大人前后出现,却进了同一间雅间,双方在房内密谈了一个半时辰。不过……幸好儿臣谨慎,将郭大人带回了宫,等待父皇发落!”宋朝漾铿锵有声。
皇后眉头紧皱。哼,好一个先斩后奏,也就这个五皇子敢为所欲为!
“带上来!”皇上声色俱严。
宋朝漾举掌,俩侍卫将一年过半百的男人压了进来。
“臣该死,臣该死啊!请皇上饶命,臣也是被迫……大皇子拿吟姒的性命相逼,臣斗不过他啊……”
“父亲……”吟姒见满脸沧桑的父亲被压了上来,猛地跪了下来,“父亲,是女儿不好,女儿连累了您……女儿不好……”
皇上眼神紧缩,大怒:“来人,把大皇子带上来!”
“父皇……儿臣知错……”大皇子忽然从殿外悠悠走了进来,一脸视死如归。
“逆子!结党营私,残害兄弟,朕怎会生出你这逆子——”龙颜暴怒。
“儿臣知错,儿臣不该私自与郭大人相邀,儿臣只是为了感激郭大人十年前救了儿臣,一时激动才未考虑周全。但结党营私,残害兄弟之罪,儿臣担当不起啊!”大皇子跪下,颤颤巍巍。
“哼,承担不起!煊王妃说吟姒已非完璧,可是真?你又能否承担?”
吟姒跪着上前,忙摇头,带真哭腔,“皇上明察,不是的,煊王妃血口喷人,吟姒是清白的,父亲也是清白的。”吟姒哀求着。
“还请吟姒郡主挽起衣袖,父皇母后一看便知。”宋朝漾字字逼人,对眼前娇人毫无怜悯之心。
吟姒轻轻晃头,不语不动。
众人皆知,此事若摆上台面,是非查清楚不可的。梅贵妃示意身旁的宫女,宫女会意。三个宫女上前对神色呆滞的吟姒福了福身,左右按着她,其中一人欲挽起她的衣袖。她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抵抗与挣扎,反而是淡淡道:“不必了。”眉见淡漠,言语间透着绝望。
吟姒回头看了看大皇子,又深深地凝视着父亲,最后望向皇上,神色凄凉:“我心找已属大皇子,身给了心爱之人何罪之有。父亲一生忠心耿耿,吟姒愿以性命来证明父亲清白!”话毕,起身一个狠劲撞向了大红柱子。顿时,头破血流,身子歪歪地倒在地上。
众人大惊。
“吟姒……”其父颤颤巍巍跪着爬向方才还生龙活虎先已遍地是血的女儿,“吟姒——”他咆哮,“女儿啊——”
众人既惊吓又不忍。
大皇子盯着眼前的场景,转头向南宫流水,神色狠厉:“煊王妃,如今将郡主逼死,你开心了?你就能证明自己清白了?”
南宫流水早已呆了……她想不到,她会如此……她真的不知道……
皇后眼中满含惋惜与怜悯,手掌不自觉紧握,“吟姒……”是本宫没有护好你,本宫……对不住你,对不住姐姐,不要怪本宫,本宫为了在后宫生存,沉浮几十年,本宫不能输啊。雍容华贵的皇后,眼眶顿时微红。
“皇上,奴才有事要报。”
殿内柔弱的声音响起,是大将军之女,瓷纯。
皇上看向她:“说。”
“奴才那日在观景台见了煊王妃在御花园游逛,观景台楼高视野远,奴才看见远处湖中有一绿衣裳之人推另一人下湖,那时煊王妃还在半道上,奴才敢肯定那人不是煊王妃。”
瓷纯语出让人讶异。
“何不早说?”
“奴才今日进宫,才知此事牵连重大,本以为只是宫女间的脏事,不想此事牵连了娘娘王妃和皇子以及郡主等多人,如今知道了,不敢再瞒,知情不报,还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瓷纯说着跪了下来。
皇上深深叹了气。
“此事朕一直对内外封口,你不知涉及皇室之人也情有可原,如今你不怕引火上身,正义耿直,难得啊。”
瓷纯福身,以示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