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彻遵守承诺,未再踏入卧室半步,且近日好像特别忙碌,每日一下朝便进书房,直到饭点才出来。但是即便再忙,他也会同南宫流水一同进食。如此南宫流水轻松不少。
煊王府非常宽敞,下人也不算少,南宫流水爱溜达,赏赏园子里的花喂喂池子里的鱼,下人见了南宫流水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南宫流水名为煊王妃,王府管事的女主人,却不怎么理会王府的事,管事的都是宋朝彻的心腹,把王府料理得井井有条再向南宫流水汇报,很多时候南宫流水不过听听管家的汇报而已。并未将煊王府当做真正的家,她自然做不到像家一样精心料理它。
冬藏和白沁均知道南宫流水初到长傲,为以后的日子着想,应当先声夺人。因而冬藏和白沁对下人们都颇为苛刻,把王妃的衣裳洗坏了就当罚,勤奋的自然赏。王妃的贴身侍女严厉,王妃自身又不爱和下人们说话,加之这些日子王爷一直睡在书房,由此可知王妃确实是冷傲跋扈之人。
这几日渐渐入冬了,长傲比唐楼要冷。皇帝皇后将在宫中举办筵席,一来每年入冬祭祖日都会在宫中办筵席,二来听说东楚皇子游历至此,又算是招待吧。
于是南宫流水便和宋朝彻进了宫。
长傲皇宫。
殿里坐满了人,南宫流水初到长傲,认识的长傲皇室之人不多。只记得当初二皇姐嫁给了四皇子宋朝绩,如今环视整个大殿,根本没有二皇姐的身影。
无意一瞥,另一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清、清索?她怎会在此?清索旁边的,是众人口中的东楚皇子。东楚皇子一身儒雅,面无表情,清索则是神情冷淡。
开宴之后,气氛甚是活跃。
无非是长傲皇室之人互相寒暄以及与东楚皇子套近乎。不免有人对东楚皇子身边的清索感到好奇,东楚皇子只道她是清索姑娘,其余的并未解释太多。
南宫流水作为皇室新妇,一来对长傲皇室之人甚是不熟悉,二来皇宫里又有几个是心口如一之人?一顿宴席吃下来无聊,南宫流水便早早退出去了。宋朝彻见她退出席,用眼神示意方奇暗中跟着。
“夜里凉,煊王妃怎么出来了?”声音在身后响起,黑灯瞎火的,待来人走前,南宫流水才看清,原来是文太妃身边的宫女莫双。
冬藏不自觉掩着南宫流水,作为习武之人她能感觉到莫双身上不同常人的气息。
“方才在席间小啜了几杯,有些醺,出来透透气。”南宫流水并未饮酒,但面对具有危险感的她已学会敷衍。
“这边路不好,煊王妃怎么不多带几个灯笼?要是磕着绊着可不好。这个就给煊王妃吧。”莫双笑着把手中的灯笼递了过来。昏黄灯笼下,莫双的双眸少了一丝往日的安分老实,多了一丝精明锐利。
冬藏原本想沉默地接过来,不想一阵猛风突然刮起,莫双身子一个摇摆,手一松,暗含内力,灯笼朝南宫流水飞去。南宫流水本能地用手遮挡,幸好冬藏身手敏捷将灯笼挡下。风停,虚惊一场。莫双赶紧下跪认罪,纵使南宫流水不是习武之人,却早已看出端倪。
不过,她不仅没责怪,反而将灯笼还给了莫双。
“听说文太妃和我师父是旧相识,不知莫双姑姑是否知道她们在何时何地相识?”
“太妃早年与唐楼长公主相识于庆菱,当时还是鸿末驸马在时。”
“鸿末驸马?”南宫流水不禁一愣,就是师父的丈夫了?她大约知道,曾经师父与鸿末驸马感情很深,听闻当年男才女貌琴瑟和鸣,乃绝世佳偶。当然,这些都是听说。至鸿末驸马和夏侯郡主离世,庆菱的传奇便只剩下师父一人了。
“听闻王妃自小居于长公主府,想必和长公主甚是亲厚吧?长公主定是像女儿般待您。”
南宫流水轻笑而不语。
莫双得不到答案,继续微微道:“奴婢听太妃说……觉得您有些像已故的鸿末驸马……”
南宫流水又是一愣,不由惊讶:“怎么可能?”
莫双笑:“王妃小心行走,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