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彻双眸飘向帷帐,这丫头是越来越聪明了。如此深谙药理,说南宫长粤不喜她,骗得了全天下却骗不过他。试问谁会用尽心力教养一个自己不喜的人?教她诗书礼仪、药理兵术,这分明是暗中精心培养。只是这丫头心思单纯,纵使全身才能也不作他想。
清晨,南宫流水缓缓睁开眼。一动弹,自然少不了全身酸痛。
“醒了?”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
南宫流水挣扎着坐起来,她还穿着昨晚那身大红嫁衣,连凤冠都未取。想起昨日遭暗算的事,不免有些生气。
“宋朝彻你竟然……焚帐昏?”
明眸皓齿的男子一副本王的确如此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着实过分,我乃夏侯公主,你竟如此对我。”
宋朝彻冷哼:“别告诉本王昨夜你敬本王的那杯酒没问题,出嫁从夫,这里没有夏侯公主,只有煊王妃。”
她绝对没想到此人品性如此恶劣。先声夺人,没错,她要先声夺人。
“我是父皇亲自册封的正一品夏侯公主,和亲你长傲,睦邻友好,我现在虽为煊王妃,却不表示本公主要对你言听计从。”忍着全身酸痛,说话铿锵有力。
“公主说得极是,你可是正一品夏侯公主,世人皆知昨夜是公主与本王的洞房花烛夜,而如今……”宋朝彻说着走上前,拿起床上铺着的一条干净白帕子,继续悠悠道:“没有落红……试问公主该如何向皇后交代?”
南宫流水因宋朝彻道得直白而些微脸红,第一次有人当面说“落红”二字,自然有些尴尬。不过她知那条白色帕子的意思,又闻得宋朝彻的言辞,很快转为愤怒:“你说如何交代?自然实话实说,包括王爷的劣迹!”
宋朝彻嘴角不屑一笑:“威胁本王?那公主的劣迹又如何算?现在桌上还有昨夜的酒,正好作为证据,公主为何千方百计不圆房,难不成是另有隐情?”
“你!”太可恶太恶劣了,怎会有这般可恶之人。即便南宫流水是学过读心术之人,可从九岁起被南宫慎严严实实地保护着,又怎会习惯会去揣度别人心思。因此眼前人,她根本搞不懂他的想法。
宋朝彻不理会气得像一头小狮子的南宫流水,开始着手脱衣裳。一件件衣裳解下,南宫流水失声嚷到:“你做什么?!”
宋朝彻宽了大红喜服,留下中衣,伸手取下架上的一件紫色衣裳利落地穿上,朝南宫流水讥笑:“这是本王的卧房,本王自然在此处更衣,以后还会日日如此,你若不习惯就搬去客房住。”
宋朝彻转身离去前又淡淡道:“快点,别让本王久等。”
南宫流水莫名其妙,随后,冬藏和白沁走了进来,白沁几乎是小跑着进来。
方才见宋朝彻一脸精气神,她们就觉得不妙,此刻看着眼前仍然穿着喜服却满是疲倦的南宫流水,心里的滋味还真不好说。
“别问了,被他识破,反中他一计。”南宫流水满无奈道。
“啊?那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
“看来王爷亦是高人啊。”白沁不由自主地感叹到。
“高什么高,他这是阴谋诡计。”想起宋朝彻的一系列恶劣行迹,南宫流水便气不打一处来。
“公主还是先更衣洗漱吧,待会儿还要进宫给皇后敬茶,去迟了可不好。”冬藏皱眉催促到,看公主这表情,便知煊王把公主气得够呛,煊王是深谙谋略之人,公主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南宫流水在白沁和冬藏的伺候下,很快被打理妥当。
出了主卧室,本以为可以好好吃顿早膳,宋朝彻却大手一挥,命令将早膳撤下。这是冬藏一早吩咐着厨房,通通依照南宫流水的口味所做的。
“什么时辰了还吃早膳,进宫奉了茶再说,长傲皇后可不比你唐楼皇后和善。”说罢又留南宫流水一个潇洒的背影。
南宫流水只好默默随他出府,这不是退让,而是她真不想怠慢了长傲皇后,初来乍到,她该维护唐楼形象。只是走时向白沁使了个眼色,白沁机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