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四公主南宫流水和亲启程之日还有十天,此时东楚公主冷雁及使臣来朝,皇后召集所有后宫有些地位之人,设宴席招待东楚公主冷雁。
所有已出阁的公主都进了宫,不知是听了四公主要和亲长傲的消息,想借此机会凑凑热闹还是其他。
东楚公主毕竟是女子,按规矩是上不得朝堂的,可这公主又是东楚老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唐楼也是不敢怠慢的。
皇后在宫后苑的一处雅亭内设宴,此处设宴,妥当而不失礼。
雅亭内铺有红色地毯,舞姬们伴着韵律扭动纤细的腰肢,几案上摆满上等蔬果和美酒。
一舞毕,东楚公主冷雁举起纤纤玉指拍起了掌,笑:“想不到唐楼的舞姬这般好,难怪连舞姬都能做娘娘。”
“舞姬升为妃嫔的事多了去了。”苒皇贵妃轻笑。
“英雄莫问出处,我唐楼才子佳人多,处处有璞玉。”皇后笑道,端雅大度。
东楚公主冷雁亦笑:“是么?听闻过些天唐楼有公主和亲长傲,公主是多么尊贵的身份,怎能远嫁他国?在我东楚就从来不会如此。”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身为一国公主,我唐楼公主当然有我唐楼人的担当和责任。”三公主微微扬起美丽的脸蛋,傲气毫不掩饰地从眼神流露出来。
已有妙龄少女之姿的六公主也一脸支持:“的确,舍公主一人之小福,得天下之大福,这是身为唐楼人的荣耀。”
冷雁公主倒是想不到,这唐楼公主们这般齐心,呵,都说女人间没有情谊,她倒要看看她们姐妹有多情深。
“俩位公主这样说就不对了,和亲的并非你们,你们说得这般骨气铮铮,对于要和亲的公主四公主而言不过是风凉话而已。”冷雁公主笑着道,随即看向四公主南宫流水,“四公主说是吗?”
三公主和六公主对眼前表面落落大方的东楚公主甚是不喜,她挑拨离间的本事完全不亚于后宫的嫔妃们。
“三皇姐和六皇妹所说正是我所想,我等身为唐楼公主,为唐楼子民付出是理所应当。”南宫流水面无表情。
冷雁笑了笑,话锋一转:“身为女子,我懂女子的无奈,贵国大公主嫁得如意郎君,二公主和四公主和亲,如此差别对待众公主还能和睦齐心,本公主真感动。”
看来这东楚公主是铁了心挑拨众公主的关系,可惜东楚公主只闻四公主骄纵跋扈、刁蛮无理,而不知南宫流水本不是这种好争好斗之人。今日众皇姐妹们难得替她说话,她自然不会中了东楚公主的套。
“想必东楚陛下极宠冷雁公主,否则不会让冷雁公主与使臣一同前往我唐楼,冷雁公主也不会肆意谈论我唐楼内事。”大公主高雅端庄,笑中含刺。众人皆知大公主南宫莞八面玲珑,甚少为其他事扰了自身高贵和优雅的嫡公主形象。此话一出,众人倒有些诧异了。
想来,大抵是为又一个公主要和亲他国而不忍吧。又或许是,好歹姐妹一场,多少有点儿一同长大的的情分,身为高贵的公主,就是看不得自己的皇姐妹被他人欺负了去。
这位东楚公主从小是受过严格皇家礼教之人,受的教育无非是女训女诫之类,不敢真如开化的唐楼的公主们大胆,说话也只能暗里来,这回将话挑明了,东楚公主脸面上些微挂不住。
虽然被东楚公主绵里藏针讽刺一番,但就因着皇姐妹们替南宫流水说的话,她心里瞬时舒坦了些。毕竟她们都不再是曾经单纯的为母妃为后宫之争而活的小公主了,她们已然到了为人妻为人母的年纪,看着同根姐妹没几年便送走一个,心里滋味很不一般。
这时宫女又端上几盘点心,皇后趁机化解场面的尴尬:“这是御膳房新研制的点心,特意拿山泉山果熬制,用冬天储的冰镇了的,爽滑可口,冷雁公主你尝尝。”
众人伸手,衬景尝了起来。谁人不知,唐楼讲究吃穿用度,这冰镇山果年年都有,却不得不应皇后娘娘的话假装新鲜。
“四公主和亲,誉王该舍不得吧。”锦妃温和地道。
“是啊,按理说誉王会弄出点儿动静才对。”
南宫流水轻轻一笑:“三皇兄最近病了,在府中休养。”
“公主迟早要出阁,哪轮得到慎儿舍不舍得。”一直沉默的蔷妃忽然道。
蔷妃不喜南宫流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众人也都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