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含汐被赐为誉王侧妃,入住誉王府。如斯美人,南宫慎并未多瞧她一眼,作为侧妃,含汐倒也是安分守己。誉王府偌大,誉王的女人唯她一人,且据王府众下人的接触与观察,侧妃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善待下人,誉王府上下对她无一不是尊敬。
自几年前四皇子替南宫慎挡下一刀起,南宫慎、南宫流水和四皇子的关系就比和其他皇子要亲近一点儿。宫中皇子们陆续成年,现在多数被赐了府邸,皇宫和民间,都可随意来去。
三月初八,四皇子出生那日,钦天监说不祥,于是皇上硬把他的周岁礼推到了三月十五,往后生辰也年年如此。渐渐地,宫中的太妃皇后贵妃们潜意识里都认为四皇子是三月十五生的。好在,有些亲近又爱闹腾的皇子记得很牢,众人唏嘘着要在三月初八举办寿宴,却又道总在府邸办宴席没意思,于是便吵着去酒楼。
彩云楼。
夜色已经袭上来,奢华亮堂的彩云楼内却歌舞升平、熙熙攘攘,小二们招呼客人端菜送菜跑得满头大汗。若是熟客,定会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多了一队舞妓,大堂顾客不多,包厢却全满了。
一辆贵气精致的马车停在了亮堂的彩云楼门口,南宫流水在冬藏的搀扶下优雅地下了车。由于南宫流水常住长公主府,要上街、外出自然比宫中的其他公主容易。就如今晚的宫外晚宴,众多公主,唯有她有机会来。
南宫流水带冬藏走进彩云楼,看来今晚好生热闹。不远处一女子正与小二争论,原本顾客至上的彩云酒楼小二竟半步不让,小二争得面红耳赤。
“既然还有空包厢为什么不让我们用!这是什么理啊!”女子极其不悦。
“客官小的已经说了,白云阁已经被预订了,做生意得讲究诚信不是。”小二满脸苦楚。
“我管你,反正那白云阁本小姐要定了!”女子开始不耐烦,耍起横来。
“这、这……”小二实在不知如何争辩了,蓦地抬眼,看见南宫流水,脸色一喜,像见了救世主般。
“哎哟,客官您终于来啦。”小二转而又对蛮横的女子道:“白云阁就是那位客官预订的,你若偏要,就和她说去吧。”
女子瞟了南宫流水一眼,便威风凛凛走了过来,扬起头道:“那间包厢我要了,你去别处吃吧。”
即便女子满身傲气,南宫流水还是端庄礼貌道:“不好意思,那间包厢我们已经预订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还是你去别处吃吧。”
“本小姐赔你订金,这总行了吧!”女子烦躁地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无礼地朝南宫流水扔来。幸好冬藏眼疾手快将它接住了,才不至于砸伤南宫流水。
“拿了钱赶紧走,够你买一家客栈了。”
南宫流水顿时有些不悦,她从未见过这般蛮不讲理目中无人的人。
她从冬藏手中接过金子,递了过去:“姑娘,我们不差这点儿钱,在做人准则面前,这点儿钱算得了什么,不管你是大官千金还是家财万贯的商贾,都不能随意拿钱来践踏他人。”
女子一听,很是不爽,她没听错吧?竟然有人敢和她讲做人准则?
“你竟然敢这么对本小姐说话,该当何罪!”从未有人这般对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丫头片子。她知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