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荇的心猛然间又悬了起来,莫非,是慕容骓连夜派去太子殿救林胧月?此举不是徒劳无功,反招风险吗?
东宫的侍卫,再不济也不比晰王府差,何况他们又早做了准备,岂能轻易让人劫走?要是惊动了皇上,那岂不一切都完了?
青荇心中一片忧虑,她似乎己听到大殿内传来动静,翊康似有所察觉,派人出殿去查看了。
不过好在,那喧哗声终于渐渐变小了,最后四周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北风还在不停地呼啸着。
第二天早上,青荇推门一看,只见远处的山岭上,银妆素裹,粉雕玉砌一般,而温泉宫的地面上,只铺着一层洁玉般的白霜,气候仍然不觉十分严寒。
她得来到大殿内,发现翊康竟意外地早起了,也许因为昨天晚上之事,内心不踏实,也无法睡得安稳吧。
这时,常璧与曹檀等几个内侍近臣,也都一起进了殿,向翊康请早安。
翊康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听到外面的喧闹声了吗?”
“奴才似乎听到了一点。”常璧谨慎地道。
“臣也听到一些。”青荇小心地道:“也许,是几个值宿的侍卫喝多了酒,吵闹了几句。”
翊康对曹檀道:“你去外面查一查,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弄清楚!”
“臣遵旨。”曹檀接过旨后,向殿外去。
他刚绕过喷泉池,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脆声:“曹大人请留步!”
曹檀回头一看,见是青荇走了过来,问道:“姑娘有事吗?”
青荇走到曹檀面前,望着他,问道:“依曹大人看来,昨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还未去查,怎么可能知道?”曹檀笑着道。
青荇又问道:“那曹大人觉得,我方才的猜测准确吗?”
曹檀面色一变,眼神变得犹疑起来。
青荇走近一步,头附到曹檀耳边,低声道:“皇上年事已高,我们这些人,将来还得侍奉新主。至于未来的主子是谁,几个皇子皆有可能!”
曹檀听罢,心头一震,低头沉思了一会,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按照姑娘的意思,去追查酗酒的侍卫。”
青荇点点头:“多谢曹大人了。”
她望着曹檀远去的背影,感觉到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直跳,刚才她与曹檀的这番对话,可是担着极大的风险,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曹檀在翊康身边服侍多年,十分忠诚于皇上。
但幸好,曹檀也是一个精于世故,善于变通之人。他看尽了宫闱皇室里的勾心斗角,应当早明白,这是皇子们之间的斗争。
于是,权衡之下,他选择了为自己留些退路,同时,也顺水卖了一个人情给青荇。
青荇站在喷泉池边,只见池面上水气袅袅,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烟雾,泉池幽深,波光粼粼,周围楼阁彩绘,雕梁画栋,构成了一幅奇妙的人间仙境。
可此时,她哪有心情欣赏这般美景,正准备转身回殿,却见萧杨匆匆地往这边走了过来。
青荇环顾了一下,见四周无人,忙迎上前去,急急地问萧杨道:“你们昨夜去太子殿抢人了吗?”
“是去了一趟,不过那边防范很严,徒劳而返。”萧杨沮丧地道。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晰王的主意,这种关头去救人,怎么可能得逞?而且,皇上都被你们惊动了,幸好,我让曹檀帮着圆了谎。”青荇有点生气地道。
“多谢姑娘了,”萧杨道:“不过,这确实是殿下的意思。殿下不是担心林姑娘被太子交出去,更担心,林姑娘会为了保全他,做出傻事来,毁容或者纵火****。”
青荇听后心头一震,问道:“那林姑娘,现在没事吧?”
萧杨摇摇头,道:“太子大概也防备了这一着,命好几仆人看护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青荇吐了口气,又默默地问道:“你们究竟想出了什么对策来没有?”
“一筹莫展,简直是坐以待毙。”萧杨愁眉紧锁,长叹一声。
接着又道:“殿下的声望都来自民间,这些人都是布衣平民,朝中即使有人向着他,也都是根基较浅的新晋官员。那些根深蒂固的重臣元老,都与裕国公、荣郡王结党联派,谁会出头替殿下说话呢?
青荇的心也沉入了谷底,此事性质严重,就算是朝中重臣出面,也未必能救得了慕容骓。太子也一定会在这两天之内作出决定,看来,晰王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萧杨忽然又道:“殿下担心接下来事情纷杂,无以分心,所以,托我来找姑娘,将这个东西还给你。”说着,就从怀内,掏出一件红绸包裹着的东西。
青荇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当日自己托玉蝉典当的,那只翠玉红斑镯子。
她惊讶地问萧杨:“我的镯子,怎么会在殿下手中?”
萧杨道:“那天,殿下碰巧在街上遇到当镯子的宫女,问明原因后,就将她到带府中,送了几匹衣料。殿下当时留下镯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