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在看到秦沐年时掉头就走,心暖跑上前一把扯住他“你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今晚就跟秦沐年一起住吧。”
心暖知道他一直不喜欢秦沐年,但现在她也没办法。她跟其他男生平日连话都没怎么说,在这个关头能想到的只有秦沐年一个人。
“你听话好不好?”
他挣脱她的手,转头冷冷的看着心暖,脸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我不要。”
心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果非得这样的话,你回市里面去吧!我们去火车站,马上。”心暖说着拽着他就走。
他仍旧拼命挣扎。他的行为终于把心暖逼急了,用力甩开他,大叫道“这样不可以,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话音一落,俩男生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心暖扶了扶额头“算了,我们去宿舍。”她再次去抓锦年那双被自己用力甩开的手,不料这次没有成功抓到,他迅速躲开了。
心暖被他冰冷的目光所怔,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比她更响亮的声音。
“锦年,你在这里干嘛?”
待声音的主人走近,心暖差一点站不稳,怯怯的开口“妈妈。”
没错,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季母,鼻子被风吹得通红,脚上的鞋子也被雪水打湿,头发也被风吹乱了,一点不像平时那个优雅的妈妈。
“心暖,为什么锦年会跟你在一起?他是特意从医院跑来看你的吗?丢下重要的治疗不管?”
闻言,心暖急了“什么治疗?”
“就是事后恢复。医生说锦年的撞击太严重了,必须每天坚持做治疗,一天都不能耽搁。而他今天,既然趁大家不注意偷偷的从医院溜走了。我们为了找他走了许多地方,结果他既然跑到了这里来。爸爸让我来这里找的时候我还怎么都不相信,他怎么会完全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管不顾跑来这离?不过现在看来,爸爸果然最了解他。”
“对不起,妈妈,我不知道锦年他···”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中途有好几次看他脸色发白,表情非常痛苦,问他有没有事总是笑着摇头。
妈妈揉了揉心暖的头发,语重心长“别老说对不起,又不干你的事。是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能怪得了谁?说实话,我很震惊,想不到锦年对你这个姐姐的思念能够让他有力量坚持到现在。”
“那是什么意思?”
“心暖呐,上次事故的后遗症比你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治疗对锦年来说根本就是必不可少的,医生说如果耽搁最佳时间,他的手臂会痛的麻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但因为你,他坚持下来了,没有向疼痛屈服。我家儿子,果然是一个男子汉。”
妈妈面露赞赏,但心暖却在听到那些话时不停的在心里责备自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究竟疼到了什么地步,还一次又一次用力去抓他,甩开他。他一定,很痛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了,我现在马上带他回医院,希望在那之前不会出事。心暖,你在学校要好好照顾自己,缺什么就跟爸爸妈妈说,钱不够花也是,要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心暖送妈妈跟锦年去火车站,一路上锦年都拉着她的手,直到那分别的那刻都舍不得放开。
“等到放寒假,我会去看你的,一定。”说完心暖又笑了笑“瞧我在说什么傻话。我不会去看你,我会做好热腾腾的饭菜在家里等你们从医院回来。所以,在那之前,你一定要康复起来。还有,我在等你开口说话。”
听着广播里传来的声音不停在催促下一班车的乘客进入候车厅候车,心暖鼓起勇气,拉过锦年的身子,紧紧抱住了他。
那一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一个拥抱。
然而正是那一个看似简单的拥抱,给了锦年无限力量。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所以他会每天对自己说一遍,加油。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心暖并没有哭,因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短暂的离别是为了长久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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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晃晃悠悠的过,除了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低调的同桌叫苏安城以外,心暖的生活没有产生什么改变,一如既往的低调沉默。
但是,心里对锦年的思念变成了期待。她每天都在期待下次见面的那一天。
前不久接到爸爸的电话,说他已经说服了国外的顶级医生杰克曼,医生忙完手头的事情就会来到中国,到时候锦年就能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手术,成功后就可以开口说话。
不知道,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会不会像刚学会说话的孩童那样叫妈妈?
想到这里,心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然而她偏偏没有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目睹那一幕。因为那时,她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