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
白茶和她一样,是失职更是瞒而不报。
夫人这样罚,却是把不屑跟红茶讲的情分,多少留了点给白茶。
是白茶的福也是祸。
恐怕白茶再要上位,拿回如今的体面,已是难上加难。
这可不就是最对白茶症的惩罚?
这样有松有紧的明确赏罚,哪个能挑出一丝错?
从此,雅源阁要变了……
许二媳妇思绪翻滚,却是没有二话,了然正色应下。
进了雅源阁,小花厅却亮着灯光,白茶竟是一直等在小花厅内,手中茶盘桌上茶盏,和她们离开前一模一样。
杨彩芽哂笑,目不斜视直接上了楼。
白茶身形晃了晃如坠冰窖,不安慌怕的看向许二媳妇。
许二媳妇却也不理,扬声让人上楼伺候洗漱抬热水,待一切到位便招了雅源阁一众仆妇到小花厅前,当着白茶的面厉声重申过雅源阁的规矩,才让人散了。
众人早被王妈妈的手段镇住,又见许二媳妇安然回来,最后一点看好戏的心思也歇了,该出府归家的出府,该回下人房的纷纷关门闭窗。
许二媳妇今晚却是没打算回后巷自家。
老夫人将事情压在内院,夫人开恩让她不必告知许昌德实情。
这都是给她们夫妻留体面。
她更要打点起精神尽快办好事情。
许二媳妇让守门的婆子去给丈夫传个话,转身示意白茶跟上,进了白茶房内也不点灯,黑暗中轻声低语,敲打和训斥的话语却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和严厉。
须臾就响起白茶压抑的低低哭声。
这声响轻得无法风卷上楼,丝毫不影响洗去风尘疲累的杨彩芽逗福禄寿玩儿。
等在楼梯口的小丫环却是站立不安,听见楼上铃响,忙上楼捏起猫仔装蓝,如蒙大赦的回了小跨院。
雅源阁彻底陷入宁静。
只余二楼东里间的清浅灯火。
曹卓披星戴月踏入雅源阁时,立时就感受到这份久违的安宁,微微紧绷的肩背倏然一松。
大步上楼,步伐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抬脚进屋伸手撂帘,映入眼内就是满室温馨。
他媳妇儿明黄中衣乌发披散,安静执书腮帮子微鼓,身前炕桌上,一点烛火,一盘小食,小巧的红泥炉子上温着一碟杂面饼。
在等他回家。
还为他准备了宵夜。
曹卓嘴角勾起,见杨彩芽抬起头来,鼓着腮帮子像只贪食的松鼠,不自觉放轻的脚步再紧迫起来,上前弯身,越过炕桌就恨亲了那鼓鼓面颊几下。
说出的话和他娘一模一样,“我瞧瞧,媳妇儿好似长了点肉?嗯,气色红润不少。看来还是娘家水土养人。”
果然母子连心,看她的标准跟养猪仔一样!
杨彩芽登时噎得没脾气,白眼翻到一半却忍不住想笑。
她很想他。
她也相信他。
但红茶的事,还是让她心里有股莫名的邪火。
杨彩芽想着忙绷住脸,抿着嘴没好气道,“大忙人长史大人可算回家了?你娘怕我亏待你,新鲜捎带的小菜都给你备好了,赶紧吃你的宵夜。”
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曹卓不解挑眉,重见喜悦占上风丝毫未反应过来,反而愣了愣低头闻官袍,沉声发笑,“媳妇儿嫌我身上有味儿?等我洗干净再陪你好好说话,宵夜你陪我也用点。”
说着取下官帽扣上杨彩芽的小脑袋,哈哈笑着就往净房去。
杨彩芽郁闷得磨牙,只把嘴里小菜当曹卓狠狠咀嚼。
平时不是能哄人的很!
这会儿倒来装傻了?!
杨彩芽气呼呼扒下官帽,吞下小菜照着官帽啊呜一口咬下去——混蛋曹卓,咬咬咬坏你那张招惹人的脸!
身后净房传来一阵哗啦水声,静了静随即砰嗙一阵乱响。
杨彩芽愣怔松口,转过头就见净房内门帘刷拉一声拉开,曹卓浑身湿/透,只胡乱套了条亵裤,光着脚三两步窜上炕,散开的鸦发扑簌簌往下滴着水。
冒着热气的水珠顺着他撑桌的臂肌,贲张的胸/肌迤逦滑落。
美男出/浴让人血脉喷张,滑落水滴烫红了杨彩芽的脸,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掉落官帽,抬手抹鼻子发现没流鼻血,只得讪讪然捏了两根酱菜塞进嘴里。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曹卓心中暗笑,状似无意的又倾身靠近,浅麦身躯逼近杨彩芽,臂肌鼓动,语气隐隐带笑,“我还当宵夜是媳妇儿心疼我,原来是宴无好宴,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哟,浇了桶热水把脑子浇灵光了?杨彩芽腹诽,立时端正态度找回主场,挑起食指指向曹卓,义正言辞,“曹卓!准备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