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信没人会无聊到来冒充曹卓表妹,却是满心无语——阿卓哥这位表妹是不是有病?一进来就自说自话一通,也不知道鬼扯这些有的没的,是想干嘛。
面上只得干笑道,“听姑娘一番话,我自然信姑娘是阿卓哥的表妹。这镇上上赶着巴结阿卓哥的不少,见着阿卓哥丢香包手帕的姑娘也不少,倒是不至于有人为了攀关系,假扮阿卓哥亲戚的。姑娘这说了一大通,我没明白姑娘除了表明身份,意欲为何?哦对了,我不是你嘴里的杨二姑娘。我在杨家大房行长,外人喊一声杨大姑娘,亲友邻里就叫我翠花。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许巧儿听到前半段鼻子冷哼数声:这乡下女人还真不矜持,居然对着守约表哥乱献殷情!
听到后半段却是一愣,对着翠花的挑剔得意神色敛去,只觉得方才一番作为犹如一拳打进棉花里——非但针对错了人,还半点震慑效果也无。
许巧儿一脸气恼,关于杨二姑娘是个玲珑俏东家的传言再次浮上心间,细心对比一番翠花的清秀容貌,气恼再次化成挑衅,唰的一下放下娟帕,对着翠花扇了扇,“翠花是吧?名字真够土气的!你称我声巧儿姐姐也就是了。你说你不是杨二姑娘,你跟我在这儿说半天话干什么?脑子干粗活干傻了?那个杨二姑娘呢,让她来招待我!”
招待你大爷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许巧儿这副德行,她娘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从没听权婶婶和阿卓哥细说起这许家亲戚。
她也算是听明白了,这许巧儿对阿卓哥是别有用心,这是闻风来找杨家人的茬?
这人真的有病,揪着彩芽瞎咋呼什么呀?
翠花暗骂两句,只当没听见她奚落自己的话,不愿跟她一般见识,也不想和个初次见面的曹家亲戚起冲突,忍着郁闷不冷不热接口道,“我妹妹忙着呢,这会儿不在店里。你要是没其他事,我店里还要忙,待会儿你把钱放到桌上就行,我自会来收。雅间茶位十文钱一份,这几牒凉菜一共十文钱。”
又随手指着店外,木着脸说道,“你是第一次来青山镇?要是要去县衙,出了南北坊夹道往西走,找人一问就能找到县衙大街。阿卓哥应该也快下衙了,我们杨家跟曹家是熟人,跟你可不熟。你要想见杨家哪位,让权婶子或是阿卓哥引见。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我妹妹更是家里大忙人,没得每个闻风来食肆看热闹的人都要一一露面亲自招呼。姑娘自便吧。”
到底看不过许巧儿耀武扬威的做派,不痛不痒的顶了半句话回去。
许巧儿却一心都在翠花喊的“阿卓哥”三个字上,刚才听她这么喊就觉得刺耳无比,此刻听她说得顺口亲近,脸色就是一沉,“你凭什么喊我守约表哥的名字?我自会去找我守约表哥,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让你喊人就去喊人!别是那杨二姑娘名不符实,长得还不如你这个姐姐,不敢出来见人吧?”
她可不管杨家和曹家如何,她就是不许她表哥身边有不要脸的女人围着绕着,还挂着个“俏东家”的名头!
她对表哥可是势在必得,其他花花草草都只能被她踩在脚底!
这翠花不足为虑,那杨二姑娘她也要一并打压下去,好叫那些对表哥有歪心思的人都知难而退!
许巧儿打定主意要一较高下,说到这里一挥娟帕离座起身,挑着下巴斜睨着翠花,哼道,“我不管你妹妹是不是真不在店里,本小姐要见她,你就去把人给我找来!见过她,我再去找我守约表哥!还有,不准你再喊他名字!”翠花强忍着脾气才没伸手把许巧儿推开,暗暗翻了个白眼满心郁卒:这要是个不相干男人,她直接就动手打出去了!偏偏是个有病的曹家亲戚!外头刚转回食肆,站在雅间外听了两耳朵的杨彩芽却是嘴角微勾:自古表亲出CP,阿卓这位表妹来者不善啊?听这几句话说的,这是把自己当阿卓的什么人了?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找上门来,见到个女的就要比对打压一番不成?
这人是自持美色还是自作多情呢?
要是个能当亲友来往的小表妹也就罢了,原来是个自以为是的小婊砸!想见自己?那就让你好好见见!杨彩芽收起嘴边浅笑,随手抻了抻衣袖,轻轻敲响雅间门板,素手轻推,开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