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一旁仔细看着。”
余妈妈心领神会,忙低声应下。
花厅外的丫环见二夫人带着身边的心腹大丫环过来,忙笑着打起门帘。
咦?阵仗摆的这么小,就带了一个丫环过来?
不是该前呼后拥的带着一溜儿下人来继续打她们的脸么?
杨彩芽依旧低垂着头,看着眼底下只走过两道裙裾,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吴氏几人看着二夫人拐到屏风后头坐下,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女眷见女眷,隔着个屏风干什么?
这个心思恶毒老虎婆是吃饱了撑的,非得显摆显摆这个看着价值不菲的屏风么?
柳氏这么想着,忽然就怀念起原先家里大炕上那张脱漆的土炕桌,脸上却是笑得讨好,推着白叔大声道,“这就是你常提起的二夫人?哎哟可真贵气!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
站在屏风边上的大丫环听着不屑一笑,腰背又挺直了几分,顺着鼻梁高高在上的扫了众人一眼。
吴氏和翠花忙乖觉的拉着杨彩芽跪下,颤声道,“老奴/奴婢拜见二夫人,替七小姐给母亲请安了。”
柳氏也跟着白叔跪下,笑嘻嘻学舌道,“见过二夫人。”
二夫人摆了摆手,等大丫环让众人起来,便微微倾身靠近屏风,视线透过屏风落在中间那道有些笨手笨脚怯懦的身影上,语气似乎又慢了几分,“七娘这十几年受苦了,你四姨娘一去世,我这心里也空落落的,不愿多回想她住过好几年的别院,倒是疏忽了你们在那儿的生活。这家里又忙,我这做主母的操心这操心那的,倒是没顾上你。快抬起头来让母亲看看。”
呕,这场面话假得可真够恶心人的!
杨彩芽暗自干呕两声,抬起头来却满脸受宠若惊,摆着手示意不敢当,透着煞白“病色”的小脸急出一层薄汗。
大丫环毫不掩饰的冲屏风后点了点头,二夫人靠回椅背上,眯着紧盯杨彩芽的眼中透出放松,这才抬手招呼道,“七娘快坐下吧,这一路累着了吧。喝口茶歇歇。”又转头看向吴氏,“你闺女也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你和我说说,这几年你们是怎么照顾七娘的?”
不就是想知道她们过得有多惨,彩芽因着姨娘没坐好月子落下病根,也被带累得如何体弱多病么?
想听就让你听个够!
吴氏和翠花立即满脸忿忿不平,按着面露不安的杨彩芽坐下,张口正要说话,柳氏却上前摆臀一送,挤得吴氏和翠花没站稳,踉跄退到一边,就拉着白叔挡在二人跟前,讨好道,“二夫人啊,我男人这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们好歹攒下点家当,今天来给二夫人请个安,跟七小姐进府见过世面,就想着跟二夫人讨个恩典,我家男人想辞了差事,咱们好过自己的自在日子去。”
说着似嫌弃的瞟了杨彩芽主仆一眼,鼻子哼哼,“我男人说七小姐要嫁的是富贵人家,我是山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也不懂你们高门大户那些麻烦的规矩。听我男人说起余妈妈曾许诺,七小姐有造化,我们也跟着沾光。这光我们也沾够了,就不图能跟着进那什么单府了。这跟着个哑巴有什么出息,我还怕我肚里的孩子招惹上不详,也跟着倒霉有什么缺陷呢!”
话音没落,又朝着地上呸了几口实实在在的唾沫,“啊呸,好的不灵坏的灵!当我没说,当我没说。二夫人,我就这么个意思,您别怪我粗人粗语。”
老实厚道的白叔闻言只是不说话,吴氏翠花瞪着二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隐忍模样。
这杨七娘确实够上不得台面的,连个拿府里工钱办事的人都压不住。
大丫环只差没嗤笑出声,二夫人嘴角微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知是笑还是叹的长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