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阴森森的长廊中,数盏油灯发出暗淡的火光,微微照亮了这里,一个小孩躺在长廊中央。
他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身子缓缓坐立起来,捂着脑袋,嘴里嘀咕着:“搞什么,我不是在飞机上的吗?”
小孩四处张望,但当他抬头看向上方时,顿时心脏剧烈一跳。
“这些是什么?”他看到了上方密密麻麻的培养皿时,身体开始不停颤抖。
在培养皿里有着许多婴儿、小孩,他们闭着双眼,头顶均连着一根血色藤蔓,身体就悬在培养液中,如同尸体般无声无息。而这些培养液,有着不同的颜色,颜色中又有着不同的深浅。
小孩站了起来,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再伸出自己一双小手查看,恐惧感从心中升腾而起。
“啊!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变成小孩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断摩挲自己身体,再看着上方的培养皿,不安的情绪更甚。
飞机失事了?其他的乘客去了哪?我的身体怎么了?
这些培养皿里的婴儿小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是也从这里走出来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小孩越想越觉得可怕,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难道是脑部移植?!”
一阵疼痛感在他的脑中翻滚,致使他用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紧咬着牙关,发出细细的磨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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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今年二十一岁,住在内陆,家庭也算完整,他有个妹妹,比他小三岁,叫秦雨童,正好成年,样貌甜美,性格却十分调皮,常与他打闹。
由于父母们是考古学家,在秦桑八岁的时候,他们就出国了,到世界各地考古,从而导致这么多年来很少有时间回来探望秦桑兄妹。
父母的情况,使得秦桑从小就和小妹相依为命了,所以他心智成熟得很快。
秦桑遗传了父母的基因,特别喜欢收藏,但家里并不是十分富裕,父母赚的钱几乎用在了购买古董珍宝,甚至有一次,秦桑父母在黑市里发现了一件国家级宝物,便四处借钱,欠下巨款,终于把它拍了回来,但他们并不是放回家中珍藏,而是献给了国家,分文不要。
这件事被不懂事的雨童知道了,她不断抱怨父母,甚至在电话里头多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大概说父母怎么从少就抛弃他们兄妹,没钱、没爹娘照顾的生活好痛苦等等之类的。这样导致父母心里既压抑又无奈。
而秦桑并不是这么想,不管如何,父母这样做是有他们的道理的,自己没理由去责怪他们,相反,自己继承父母的美德,喜欢收藏,并立志以后要成为父母这样的人,可就是这样,他就遭来了小妹的一顿暴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桑用心教诲自己的妹妹,让她明白父母的辛苦与无奈,让她别那么矫情,显然这个过程是十分艰巨的,遭来的打骂更是成双成倍,这不是秦桑软弱,而是秦桑太宠溺这个小妹了;渐渐地,雨童对父母的不满也都淡去。
既然家里没什么钱,喜欢收藏的秦桑,就只好去地下交易所或者街边古董“捡宝”。
但事与愿违,秦桑几乎就没捡过好的宝贝,花钱买回来的东西,不是破烂就是仿制品,分文不值,但秦桑却觉得这样做非常有意义;就此雨童就把心中常年累积的不满发泄在他哥身上,平常吵架时称呼他为“捡破烂的”,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
尽管如此,秦桑丝毫没责怪她,反而有点责备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爱好,想着是不是要改掉了。
直到今年过年前,秦桑从一个老头里淘到一幅空白画卷,据他所言,这幅画卷是镇家之宝,当年是他的祖先在黄河底捞到的,然而画卷竟没被河水腐蚀掉,因此当宝贝一代传一代。但直到他这代,就没传下去了,儿子英年早逝,白头人送黑头人,钱也没有了,于是他打算把画卷卖掉,拿来当作棺材本,渡过晚年。
秦桑拿起画卷研究一番,觉得应该会有价值,咬了咬牙,便动用兄妹的生活费,买下了老头的画卷,在秦桑看来,老头并没有欺骗着自己,他的双眼充满孤独、寂寞,这点秦桑是能看得出来的。
他回到家中,便开始仔细研究这幅黑轴画卷,它正面雪白,一尘不染,而背面却有一条黑龙的图案,惟妙惟肖,跃然纸上。
经过多次的实验,秦桑惊讶地发现画卷不会被水浸湿,其质地更是坚韧,他越看越是兴奋,觉得这次淘的值了。
同一天,妹妹告诉秦桑,父母已来到M国进行考察,会呆一段时间,而M国又离自己国家不是很远,妹妹就想乘坐飞机去探望他们。
虽然妹妹很任性,但时常也会牵挂父母,内心十分渴望能看望他们。
秦桑很高兴,妹妹也开始懂事了。
随后,他们乘坐飞机,去探望父母,而秦桑则顺便带上了那副画卷,让他们看看这幅画有什么来历。
不久,一家人终于能团聚,开开心心的过上一个家庭原有的日子。
可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