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摇了摇头,又把头埋进了天子的胸前,不一会儿,泪水便浸湿了天子的龙袍,留下一片水渍,景楚材对此毫不在意,用力的抬起了皇贵妃吴氏深深埋在他胸前的容颜,那本是极其好看的容颜在泪水的映衬下更显几分晶莹剔透来,皇贵妃只是拼命摇头,想要挣脱天子束缚着的手。
景楚材见状皱眉,严肃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皇贵妃与天子相处日久,自是知道天子此时虽然语气严厉,却并未真的生气。于是还是摇头,哭的更是厉害,泪水便不断滚下这时显得有几分苍白的脸,又显几分柔弱。
见天子的脸色是真的有些不好了,皇贵妃才抽抽噎噎道:“陛下,妾身侍奉陛下多年,陛下如何不知妾身性情,又岂会因他人之言而伤心难受?”
天子皱眉道:“那你到底是怎么了?”
皇贵妃凄凄切切:“妾身是因为陛下呀,陛下虽然维护妾身,却还是怀疑着妾身呀。”
景楚材眉头皱的更是厉害了,轻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朕何时怀疑过你?”
皇贵妃也不哭了,与天子理论道:“陛下还不欲承认不是吗?陛下今日一回翔飞宫便坐在那里,也不与妾身言语一声,妾身便知陛下对妾身心有疑虑,陛下竟不敢承认吗?”
近乎质问的语气,仍没有叫天子发怒,景楚材只是无奈苦笑,言道:“也是此事事发突然,朕一时心中纷乱,朕以后一定不随便怀疑爱妃了可好?”
皇贵妃见好就收,巧笑倩兮,轻声言道:“那陛下可要记得今日之言。”见天子又要皱眉,凑近了天子,在天子耳侧吹了一口气,轻声耳语:“陛下莫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妾身看着心里难受得很。”天子闻言舒展了眉眼,笑着感慨道:“你呀,真是叫朕欲罢不能呀。”
确实,皇贵妃既不像大多数后宫女子一般恪守宫中礼仪,毫不逾越,甚至还经常会说些冒犯的话来,做出些冒犯的事来,却又把握好了分寸,并不会真的触了景楚材的底线,既能顺从他,不冒犯他身为天子与夫君的威严,又时常叫他感觉到自己不止是个帝王,还是个普通人,是别人的夫君,并不是那么孤独寂寞,既能在人前端庄尊贵,在人后却也不是那么死板,尤其是在床上,不像别的妃子一般要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由天子动作,要么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反而很是开放大胆,不时有些小花样,于床笫之间趣味无穷。反此种种,还有很多,当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却又深深着迷,欲罢不能,所以景楚材才能二十几年来对皇贵妃一直是宠爱有加的。
想到此处,景楚材觉得眼前的带笑容颜愈发娇艳,于是站起身来,抱起皇贵妃想着内殿行去,宫人们看到天子的动作,自然知道他们是做什么去了,自然没人不识趣的跟上,于是帷幔落下,红帐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