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急切道:“皇兄气色不错,看来确实是大好了,弟弟多日未见兄长,甚为想念,这里吵闹繁杂得很,不如我们兄弟找个清静地方好好叙叙话,皇兄以为如何?”景鸿洛注意到随着两人的言谈,群臣的身形都是一震,明显显得僵硬了起来,显然是没有想到本该是仇敌一般的两人竟然相处的和谐,即使那只是表面上的,更何况看起来也并不仅仅是表面而已,且吴王说话言语间这般不客气,全然不把他们这些朝廷重臣放在眼里,实在太为恼人。
吴裕泰更是当先惊呼,厉声道:“吴王。”却又在吴文恩的暗示下戛然而止。
景鸿洛见状言道:“今日是皇贵妃寿辰,想必天子与皇贵妃都快要来了,吾等还是再此恭侯吧,稍后我们在去叙话,可好?”
景鸿严拍了拍额头,尴尬道:“是啊,看我,一见到皇兄,我都激动的忘了这么一回事了,我正是自翔飞宫来,甩开了那些宫人,不过母妃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的。”这话一出,群臣自是慨叹吴王的受宠,看来吴王早已入宫,只是一直待在皇贵妃宫中。
景鸿洛闻言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喜欢有人跟着。”
景鸿严嗔道:“我可记得皇兄也是跟我一样的,还就会说我。”
这时周围只是一片寂静,群臣皆是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兄弟两人的谈话的,越是听着,越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来,皆是面面相觑,瞪大着双眼疑惑的看向身边人,欲言又止。
其实说起来,不止是群臣讶异,连景鸿洛对此也是深感惊奇,即使不说势不两立,也该是势同水火的两人倒确实如众人所见,两人关系倒是着实不错,景鸿洛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受尽欺凌与冷眼,奴才们更是不甚尽心,所以自小便要察言观色,很能分辨人的善意与恶意,而这个弟弟,景鸿洛能够感觉出,他是真的关心自己,即使因为他的母妃害的自己如此,景鸿洛仍是不能怨恨他。即使只是偶尔相见,算来这么多年下来,每年不过见着两三回,却仍然犹如最亲密的兄弟一般,每次想起此事,景鸿洛都会深感喟叹,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呀。当然即使他们关系如此,真正知道的人却没有几个,包括皇贵妃吴氏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感觉这就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独特的小秘密一般,今日景鸿严如此张扬明确的显示出来,只怕也是见到他出现在此,借此来给他增加气势,不叫群臣小瞧了他这个皇太子,另外也可扰乱群臣思绪算计。而近日景鸿洛对群臣的态度也是如此,景鸿洛知道,他这个弟弟因为从小得宠,向来便很是张扬不羁,现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对人却也不会这般高傲,只怕还是为了他罢。
既知景鸿严的用心,景鸿洛心下自是万分感激,对这个弟弟更是多了几份愧疚来,不止是因为他从小的经历,使得他对这个弟弟即使心下认同,面上却总是不甚亲近,也因为之后即将发生的。
景鸿洛露出沉思的神色来,这时周围的群臣也亦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倒也没人注意到。一时一片寂静,只是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远远的传来了呼喊声,声音尖细,说的是:“三皇子,三皇子,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