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桐想了又想,终究还是决定去看看景鸿洛,毕竟她今天误解了别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便问紫玉:“太子殿下可在风华殿?”
紫玉答道:“回太子妃,这个时辰殿下应该是在的。”
傅紫桐点了点头,快步向外走去,口中言道:“你随我去风华殿。”
等到了风华殿,却见只有刘安一人,刘安只是言道:“殿下不在殿中,现下去了华阳阁中。”这华阳阁正是刘良娣的居处,除了刘良娣,还住着几位低位侍妾,这刘良娣正是皇后在景鸿洛成年之时为太子所选的侍奉之人,为人最是典雅淡然,处事不争的。因此傅紫桐与她的关系也是淡淡的。不过此人却没有清冷孤傲之感,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十分舒适放松的。说来景鸿洛这般大病了一个多月,几乎是没出过风华殿的,更不要说去某个妃妾那里去过夜了。这时病愈也有了半个月了,除了去过傅紫桐那里四次,却是什么也没做过,只是面带疲累的躺下休息,再有去过云嫔那里三次,傅紫桐心下觉着以太子个性是不会喜欢云嫔的骄纵蛮横的,只是碍着吴贵妃的面子,不得不如此吧,因为太子有两次去过云嫔那里,第二日都是面带疲累的在她那里歇着的。去过有着太子长女的令嫔那里三次,去过刘良娣那里三次,看上去是一视同仁的,不过太子虽然在刘良娣处过夜不多,白日里却是经常会去,然后一待便是大半天的,可见是很喜爱这位刘良娣的。
傅紫桐不欲打扰,便离开了风华殿。夜间景鸿洛来到了漪澜殿,问傅紫桐找他有何事,傅紫桐本来酝酿了好半天的情绪,再去风华殿没见到景鸿洛时就泄了。这时景鸿洛问起,傅紫桐倒有不知该如何说了,支吾了半天,才屈身行礼,口中言道:“今日妾身失礼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勿怪。”
傅紫桐低着头看不见景鸿洛的表情,又没听景鸿洛说些什么,皱眉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不由直起身来,含着怒气抬头,正看到景鸿洛含笑看着她,目光很是温和,见她抬头,才爽朗一笑,傅紫桐进宫也有几个月了,从没有听到太子发出这般爽朗的大笑,多见的都是苦笑,更多是是紧皱的眉间,心下愕然,只听太子笑毕,言道:“太子妃不必介怀,桐儿关心孤的母亲,孤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于你。”
傅紫桐疑惑的看向景鸿洛,见他还是带着难得的舒心笑意,还是问道:“可是?可是?”景鸿洛打断了傅紫桐未尽的言语,言道:“孤今日去了妍儿那里,太子妃应该知道了吧。”
傅紫桐更加疑惑了,景鸿洛见状,解释道:“就是刘氏的华阳阁,孤对良娣说了此事,桐儿知道良娣如何说吗?”
傅紫桐摇了摇头,景鸿洛接着道:“良娣只说了一句‘太子妃是个真性情之人。’孤心下便豁然开朗了。傅紫桐这下明白了景鸿洛今夜毫无芥蒂的来她这里的原因了,倒是刘良娣的功劳。
她抬头看去,只见景鸿洛仍是带着笑意,整个人显得开朗了许多,往日的阴郁似乎都少了很多,傅紫桐倒说不出心中是何等滋味了,只是心中暗道景鸿洛果然很是信任刘良娣,说来刘良娣是太子成年之时皇后所选,比她进宫来顶多就早上不到半年时间,太子却能如此爱重,她知道的事大概是比自己还有多的。果真是个不寻常的女子。
见太子仍是含笑看着她,傅紫桐终于还是展颜一笑,言道:“如此妾身可得谢谢良娣了。”
景鸿洛怔了一下,摆摆手,说道:“不必,刘氏一向是不喜欢这些的。你好好休息吧,孤就先回风华殿了。”
看着景鸿洛隐去了笑意,傅紫桐知道太子心下只怕还是想着天子宣召之事,而因此郁郁。却是心下无法,只能恭送太子离去。
慈庆宫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这时候已是不闻人声,安静的很了,大概都已准备就寝了。傅紫桐暗叹一声,却又听闻西边有隐隐约约的乐声飘来,那是翔飞宫的方向,现下这个时辰还有乐声,只怕天子便在那里了。
说来傅紫桐进宫已有三个月了,却仍是没有见过天子一面,大概只能等到皇贵妃寿宴,若是太子可以出席,大概她才可能有幸得见这位天子以及他的宠妃吴氏了。
望了望翔飞宫的方向,只怕太子此事也与她坐着同样的动作,只是她心中却无太大感受,顶多感慨一句吴氏的得宠,太子却不知该如何难过了。傅紫桐轻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行至榻边,褪了衣衫,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