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桐见状有些慌乱,连忙屈身请罪道:“殿下恕罪,妾身见了这绝世名琴,一时欣喜,怠慢了殿下,殿下莫怪。”
只听景鸿洛似是没有听到一般言道:“怎么停下了?”傅紫桐闻言诧异的起身抬头,轻声:“啊?”了一下,随后又听太子言道:“太子妃不必惊慌,孤觉得太子妃果然不负传闻,才艺双全,这琴技也着实高超,可与昔日司马相如比肩,孤都听得入神了呢。”
傅紫桐心中暗想‘我可能是跟传闻中一般,可太子殿下可与传闻里大相径庭,相去甚远呢。’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她只能说到:“殿下谬赞了,妾身何敢与司马相如相比,妾身愧不敢当。”随后景鸿洛不再说话,室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静。
傅紫桐思量着天色已晚,现在大概得有二更天了吧,太子看着似乎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傅紫桐只得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轻声问道:“殿下,时辰不早了,妾身服侍殿下就寝可好?”许久没有回声,傅紫桐以为太子没有听见,只能再重复了一遍:“妾身服侍殿下就寝吧?”还是没有回音,傅紫桐就有些尴尬了,她猛然间想起太子并没有说今夜要在此处安寝,自己这般说法好像多么期待似得,一张俏脸不由涨得通红,再者太子两次不应答,可能也是没想要在这里就寝,只是不好回绝于她吧。这般想着,傅紫桐不由带着些许薄怒,嗔怒道:“殿下是否要在此处安寝?”说完抬头,想要怒瞪着太子,方一抬眼,便撞上了一片墨色中,那人的眼睛正专注的看着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略显薄怒的神情,仿若其余再不入他眼。只余自己一人。
傅紫桐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人,看着那人缓缓走近了自己,那人将自己揽在了怀中,那人拥着她向着榻前行去,傅紫桐浑浑噩噩的跟着景鸿洛的脚步走着,直到跌倒在了温暖柔软的床榻上,仍旧没能醒神。有轻吻落在脸上,嘴角,身上,衣衫尽散,傅紫桐感到有凉意传来,不由打了个哆嗦,这时才逐渐清醒,便发现两人已是呈现出肌肤相贴,耳鬓厮磨的状态了,男子忧郁俊朗的面容近在眼前,即使在做着这般事情,眉间也似乎依旧紧锁,她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太子似乎察觉到她的寒冷与无措,直起身来,伸手把床边的帷帐放下,立时一片黑暗,于是乎:
拥雪成峰。按香作露,宛象双珠,相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
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罗衣解处堪图看,雨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芯边傍微均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寝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同候眠,曾把郎呼。
(陈玉基《沁园春》)
过程中,傅紫桐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缓缓睁开了紧闭的眼帘,可是她即使大睁着眼睛竭力去看,也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耳边男人的轻声喘息与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声如擂鼓,她只觉得这心跳声都到了她的嗓子眼,似乎随时都可能因为一时激动,便蹦出来再也不属于自己一般,在这一片黑暗中,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傅紫桐却只觉得身上的男人看透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紧张,她的害怕,以及她那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的期盼,她的欣喜,都在那男人眼里,纤毫毕现,毫无遮掩。
她既觉得害怕,怕自己不再是曾经的自己,怕被人看透自己所有隐秘而惶恐,却又满心欢喜,有这么一个人,他那么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所有,知道自己的一切,包括她最隐秘最不愿为人所知的东西,他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了,他又那么优秀,他将是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了,他将是自己此生的依靠。这般想着傅紫桐便放松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连心神安定了下来,似乎心跳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她任由身上的男人主宰着她的一切。共同沉沦在这如潮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