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榻上等着景鸿洛回来,可能是这两天确实太累了,昨晚上又基本上一夜未眠,所以没多久傅紫桐就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又是半夜了,旁边还是睡着太子,一切都与昨夜是那么相似,只是这次太子没有饮酒罢了。
于是她又是侧身看了身边人许久,才再次睡去,醒来时身侧无人,室内也无人,外面天色已是大亮,听得里面动静,红情与绿意进得殿中,傅紫桐诧异的看着她们,也只说是太子吩咐的。梳理妥当后,随意进了些早膳。随后依照规矩去给皇后与太后请安,皇后身子似乎好些了,拉着她在殿中坐了许久,满脸笑容的说着新婚女子的注意事项,问着太子对她如何,傅紫桐实在不知如何作答,这两天来她与太子的接触不过是每日夜里看着太子的睡颜了,于是只能低头做娇羞状,皇后见状只是打趣了句:“我们的太子妃害羞了呢。”便岔开了话题。
午时傅紫桐也是在皇后宫中用了些吃食才回慈庆宫,临走时,皇后还在耳边殷殷嘱咐着:“以后有时间便多来陪陪我,这深宫寂寞,也可有个人相伴。”傅紫桐也很喜欢与皇后待在一处,可能是因为皇后无子又无宠吧,她能感到皇后是真心的爱护她的,于是连声答应。
刚进得风华殿,傅紫桐意外的看到太子坐在殿中似乎专门在等她,不等她行礼,便示意她近前来,开口问道:“你在母后处待了这么些时候,母后的病好些了吧。”
傅紫桐答道:“好多了,今日妾身与母后一同用膳,母后也用了不少。”
太子沉吟道:“如此便好,母后一直对孤甚为关怀,孤感激不已,却多有不便,你以后多去陪陪母后,也可少些孤单。”
傅紫桐笑着说道:“这可巧了,母后也与妾身这般说呢。”
太子也笑道:“如此更好,看来母后很喜欢你呢。你就多陪陪母后,替孤尽一尽孝心,孤虽想如此,却不宜在母后宫中多停留,甚是遗憾。”
傅紫桐应道:“殿下不必感伤,妾身会替殿下孝敬母后的。”
太子景鸿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室内一时寂静,傅紫桐难免有些不自在,正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室沉默时,景鸿洛起身言道:“你随我来。”
不知要干什么,见太子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傅紫桐便静静跟在太子身后,两人走出殿门,一路出了慈庆宫。傅紫桐更是诧异太子身边不带一人,这般走着不知究竟要带她去往何处。
正是一日里最热的时候,虽然已是初秋,可仍然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景鸿洛走在前面,已是出了满头的汗,却似乎感觉不到一般,脚下步伐飞快。傅紫桐在后面跟的亦是辛苦。
顾不上看路,只是跟着太子一路行走,在傅紫桐的角度看来,能看到太子身后的衣衫上已是被热汗湿透,晕出一块块的汗湿的痕迹。傅紫桐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眼下是何处,只能感到前面太子的步伐越发急切,迫不及待的感觉使得傅紫桐只能加快步伐,顾不上炎热,跌跌撞撞的紧紧跟随,太子一直没有回头,只是在前面急切的走着。
四周尽是装饰的华贵庄严的宫殿,不知经过了几许,似乎快要到了,太子的步伐放慢了,傅紫桐也顾不上是否不合规矩,匆忙紧跑几步,才缩短了两人之间数十米的差距,跟在太子的身后,隐约能看到拐角处是一座高大的宫殿,精巧中透露着一种威严,处在一众宫殿之中,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傅紫桐心下越发狐疑。
踏过拐角,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使傅紫桐目瞪口呆,只见一个沉重的铁门横亘在不远处,门上一把粗重的铁锁,上面隐隐可见斑斑锈迹,门关的并不严实,甚至可容小儿挤过,从宽大的门缝间可见里面丛生的杂草以及自树上掉下的落叶,门前站着两位身着轻甲的侍卫,两人站做一处,不知在嘀咕些上面,不时有大笑声传来,无所顾忌。与之前从远处见到此地的雄伟壮大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处看着并不像是冷宫,处在周边热闹的宫室之间,却更显得孤寂,似是被人遗忘了般的沉默荒凉。虽然傅紫桐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冷宫,却只觉得此处怕是比冷宫更甚。
强烈的反差使得傅紫桐呆立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身边站着的太子:“殿下,这是何处?”良久,不闻人言。她回头看去,却见太子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脸悲切,目光凄楚,傅紫桐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太过惊悚,实在叫人难以置信,便下意识的回避了。傅紫桐再次小声叫了两声:“殿下,殿下。”身边之人仍是怔然而立,望着眼前的宫殿。有秋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本该叫人感觉舒爽,傅紫桐却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默立许久,身上的汗湿都已干透,有阵阵黏腻之感传来,很是不舒服,只是看着身边的人仍是立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傅紫桐也就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忍受。
两人是大中午出来的,虽然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傅紫桐也知道大概得有一个多时辰,站在此处,看着眼前的人由悲切到凝肃,最后似乎有种森然的寒气,只是天色近晚,